第30章
白愁飞站在院子里,看着树上的点点粉红,桃花要开了,桃花又要开了。
他不由得想起了茶花小院里的那株碧桃,开雪白的花,干净,清冽,遗世独立。
“白公子。”
白愁飞回过神来,他轻轻瞥了一眼,“说。”
任劳不禁暗自吞了吞口水,“最近,最近京城里来了不少江湖人士,来历都很乱,查不清到底是那边的人。六分半堂那边也有些不对,狄飞惊似乎在调查方应看,同时还在查雷纯。还有就是,关在暗室里的任怨,死了。”
白愁飞点了点头,并没有再说话。一旁的任劳低垂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沉默了半晌,白愁飞突然转过身来,语气十分淡然,“你们之前喂我的噬心丹,到底有什么作用?”
任劳听他突然提起往事,顿时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连连喊饶命,“这事与我无关,是,是相爷和任怨,是他们做的决定……”
“你这么害怕干什么?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说吧,噬心丹除了让人心如刀割之外,还有什么作用!”
任劳浑身颤抖,额头抵在地面上几乎不敢抬起分毫,“任怨说,说噬心丹真正的作用并不是让人身体疼痛,而是,而是会磋磨人的神智,让人分不清现实和幻觉,最后变成一个疯子……”
白愁飞了然的挑眉,声音冰冷如幽灵,“我现在,也是一个疯子吗?”
任劳连连磕头,“不是,不是,白公子心志过人,绝对不是一个疯子。”早在白愁飞报复任怨时,他就不觉得白愁飞是个疯子了。
白愁飞满意的点点头,随后他蹲下扳起任劳的头,有些怜悯地说,“你知道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吗?我这个人,向来都是恩怨分明,一笔账该怎么算,就怎么算。所以,任怨才会比你死得更早,更难受……”
任劳听他这话,顿时抖如筛糠,“白公子饶……”
但他来不及把话说完,就被白愁飞一刀封了喉。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冷漠狠辣的人,只听见这人还很是大度地说,“你要庆幸我是个有原则的人,不然,你也不会死得这么痛快。”
随着他手一松,任劳的脑袋重重地砸在了地上。白愁飞看着短刺上的血迹,随后奋力一甩,滚烫的血迹便撒在了旁侧的草地上,“来人。”
门外的侍卫胆战心惊地进来,他亦不敢抬头,只听到前方的人冷冷地说,“给义父传个信,刑部的人太不中用,我用着不顺心,还是请他另派些人来给我使唤吧。”
当日夜里,侯在院子外的人竟见到从未熄过灯火的屋子在半夜时熄了灯,但是却并未有人得知这其中的缘由,还以为是里面的疯子又习惯了在黑暗里睡觉了。
第二日白愁飞便去了琼林苑见蔡京,美曰其名,请罪。
蔡京还在研究棋局,白愁飞看了一下,局势很微妙,显然刚才有人在和他对弈。蔡京只稍稍抬眼看了一下白愁飞,“你的脸色不太好,最近很Cao劳吗?”
白愁飞淡然地笑了笑,“苏梦枕下落不明,我一日未见到他的尸体,我就不会善罢甘休。”
蔡京点了点头,算是了然,“苏梦枕死不死其实已经不重要了,现在金风细雨楼在你手里,他已经构不成威胁了。眼下,为父还是希望你尽快和纯儿成亲,帮她打理一下六分半堂,好让六分半堂能为我们所用。”
“我迟早会拿下六分半堂的,可至于雷纯,我对她没兴趣。”
“有了她,你牵制六分半堂里的那些老顽固也会轻松些,不至于让你太过劳心费神。”
说得就好像很关心他一般,白愁飞不免冷笑,“那些人要是驯服不了杀了就是了,靠一个女人去控制他们,谁知道那个女人会不会是一个隐患呢?”
蔡京微微一怔,倒也不反驳他,而是问,“那你查到了苏梦枕的下落了吗?”
白愁飞淡淡笑了笑,“苏梦枕没有查到,但是我最近却查到了另一个人的消息。”
蔡京不觉抬头起来看他,“谁?”
“王小石。”
蔡京眉头一锁,眼神顿时沉了下去,“你不是已经在北方杀了他吗?难道他没有死?”
“我当时的确杀了他,那一刀本该要了他的命才对,但是我却不知道他为什么活了下来,也许,也行因为我当时受了内伤,所以这才失手的。”白愁飞连忙行了大礼,“义父恕罪,是我办事不力。”
蔡京冷冷地看着他,似乎是在判断他这话的真假,过了良久,他才扶起白愁飞的手臂,“这事不能怪你,不过如今既然查到他没有死,你应当该知道怎么做了?”
白愁飞眼神Yin狠,几乎咬牙回到,“义父放心,他已经快回京城了,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等白愁飞离开后,方应看这才从屋里出来。蔡京温和的神情顿时又变作凌厉,“王小石回京城这事你没有察觉到?”
方应看的脸色十分难看,此前他只是从白愁飞和许易安的对话里猜测王小石并没有死,但却不知道他竟然还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