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结果到最后还是迟到了。
远方佛寺响起的晨钟早过了不知多久,一百零八声击钟后是漫长的沉寂,近处宴厅传来低低熟悉的私语交谈,伴随夜风滑过耳畔。
催情效果在Jingye注入后很干脆的消失,残留的药剂反倒好像在修复肿胀,让里面变得没有平常那么痛。
于是双方理智逐渐恢复、产生了短暂的沉默。
先把衣服穿上。
我没有回应大哥隐晦的告白,避开视线,捡起散落一地的成衣,一件件分开、将西装衬衫和领带递过去,垂首披上襦绊与和服。
好在后来脱得干净,被弄shi的地方只有一小块,干掉后只留下微不足道的痕迹,反倒很像特殊花色。
说起来、定妆做得真好啊,这样都没花掉。
但唇膏晕开了。
比我早些整理完仪表的兄长无意识的、长久盯住那块晕开的浅色。
刚刚,在公悟郎面前把我压在沙发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
糟糕的记忆涌上来。
迟到很久了。我低声说,家主大人、不去致开场辞吗?
杉田作:会有人做的。他还在看着我的嘴唇。
会有人做。
连自己都不知道被那个词戳中哪个点,眼泪一瞬间狼狈地掉下来。
真难看。
我讨厌这样的自己。
是啊!我自暴自弃地喊,低头用双手捂住脸,总有人会处理呀!家主大人毕竟是有夫人的呀!
她不是大哥似乎想解释,话到一半却忽然停下,沉默片刻,铃奈,生气了吗?
神色又困扰又小心,好像面对无理取闹的小孩子、讨要不配拥有的昂贵礼物。
啊啊、是啊!我当然知道他不喜欢那位大小姐,婚姻关系根本名存实亡,说不定生了孩子以后连面都少见,但是,但是那也比我要好啊!
大哥根本什么都不懂!
铃奈。大哥看着我,有些无奈、又有些高兴地笑起来,我不知道他在高兴什么,但是、你也什么都没说啊。
生不生气、喜不喜欢这种事连这种事都需要一字一句问的大哥,怎么可能懂啊!解释了也不会懂的!
我用力把他推出门外。
大哥没有反抗、踉跄了几步,考虑到我崩溃的表现,像个生怕刺激到病患的家属,困惑而顺从地被推着后退,刚退出房间、面前就砰一声迅速关上门,脸险些被门板打中。
咔哒。
反锁的声音。
杉田作:铃奈?
杉田作:走得动路吗?今晚会客室是空闲的,不舒服就在这里休
请去参加宴会吧。
我简直想穿过门板用拳头殴打那张好看的脸于是干脆把门打开,猛地用力锤了他一下,才又在兄长试图进门的瞬间砰一声把门甩上,抹着眼泪大声喊,您还有正事要做吧!
普通男人、哪怕规律锻炼,毫不设防的情况下被这样用尽全力击中腹部,也绝对不可能不痛的。
杉田作,用尽全部自制力才把呼痛的本能反应压下:
嗯。他艰难地说,声音忍痛忍得沙哑,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我生气极了,根本不理他,迅速把门锁上,无规则砰砰拍着门板,努力用刺耳的噪音把讨厌的人赶走了。
*
水晶吊灯投射灯光亮得晃眼。
觥筹交错,人影络绎。
金色酒ye在灯下闪着曼妙的润光,剔透醇厚的色泽让人莫名想起那个金头发的孩子。
正凝视高脚杯折射的光线发呆,眼前却本能般闪过初次那晚他带来的陈酒。
同样的色泽与味道。
是从哪里弄来的呢?明明是私人酒庄产的。
无关紧要的念头轻而易举被身下微妙的不适打散。
为了避免Jingye流下去、金属棒在结束后又重新塞回去,没有药剂作用后刚好能堵住内部、感觉其实算不上糟糕。只是涨起来有点奇怪,有点影响走路。
但不会痛、也不会很刺激。
仔细想想尺寸并不是很大,大概是用来扩张的东西吧。回忆起来,大哥对我那时剧烈的反应表现得其实很惊讶,大概是没想到我那么敏感吧。
别想那时的事了。
我又灌了自己一口酒,试图从周边找到熟悉的、能把我带走的人。
不认识的夫人三两成群、漫不经心轻笑着谈论时闻趣事,视线时不时望向前方的大哥。青年站在深蓝色的封闭鱼缸边,身影透过海水的色泽,模糊失真。
咦?银宫不在他旁边吗。
角落视野有限,我左右望了一圈,发现周围大多是陌生人,不想表现得太引人注目,更不想把大哥引来,只好重新坐下去。
说是家宴,其实并非纯粹的家族聚会,毕竟有些没见过的偏远分家已经算不上同族,嫁得门当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