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月光岛。
孤月坐在起居室的躺椅上,修长而骨感的白皙指间拿着小半杯红酒,他眯着眼睛轻呷一口剔透杯中猩红色的微凉ye体,甘醇的味道逐渐包裹味蕾,他享受的轻轻眯起妖异的漆黑眸子,慵懒地略略换了个姿势,满头华丽的银色发丝就随着他的动作滑出小小的弧线继而披散在一侧肩头,更映衬得只随意穿着深色睡袍而露出大片胸膛的男人好看得魅惑人心……
但是美则美矣,却非常危险。
尤其这一个月以来,岛上不管是受训的奴隶还是工作的人员,见了他,就算是没什么交流,也都尽量小心翼翼,唯恐一个不小心,触了这位东区首席调教师的霉头。
——因为孤月大人亲自负责训练的奴隶在所有人都觉得他已经完全服从的时候……逃走了。
一个月,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
专门负责抓回逃跑奴隶的戚威亲自动身带人出去寻找,也没能找到任何线索。
整个人,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似的。连带着一起失去踪影的,还有那个被月光岛驱逐的孟竹希。
丢了人却找不回来,这在月光岛的历史上是头一次。何况,这个出问题的调教师,还是被岛上人看成神话一般的孤月大人……
但是,除了老板胡不归把孤月叫去不轻不重的数落了一顿外,其余却没有人多说什么,听说了这件事的奴隶暂且不说,就是月光岛的工作人员,在私下里,也没有人敢议论什么。
开玩笑,整天被这种冻死人的低气压笼罩已经是非常可怕的事情了,这时候不知死活地自己往枪口上撞,那不是找死么!
可是就算如此,该向孤月汇报的事情,却也没一个人敢因此而落下。
陌凉深吸一口气之后才敲响虚掩着的房门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一脚迈进房间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低眉敛目地尽量稀释自己的存在感,可是走到孤月跟前,还是被围绕在男人周身的低气压包围住,层层叠叠,压得他几乎透不过起来……
孤月身上有鲜少会表现出来的戾气,Yin沉而躁动,看这来人的时候,狭长眼角微微一挑,就能逼得人抬不起头来……
“什么事?”缓慢而冰冷的语调,孤月斜睨着在自己跟前躬身而立的男人,半晌之后,懒洋洋地开口。
“那个……”心虚的陌凉将头压得更低,小心斟酌着开口,“戚威先生……跟岛上联络了……”到了最后,声音已经几不可闻。
于是孤月挑挑眉,菲薄地勾着嘴角,眯着眼睛把玩手中酒杯,漫不经心地拖长了语调,替他接下去说完,“——还是没有线索,是么?”
“……是。”
躺椅上身材颀长的银发男人乌沉沉的眸子不动声色地愈加Yin寒起来。
他和杨冽之间因为当初的那个赌约而开始了一场博弈,杨冽这个人让他觉得有趣,而面对有趣的人,他更愿意自己亲手来征服,而不希望借助外力的加成来更快而狠地摧毁。
违规的赌约,违反合同的性交,亲自在释放孟竹希的担保书上签字——从最初因“有趣”而对这个奴隶另眼相看,到后来有意的帮助和纵容,他轻描淡写的违反岛上规定,把这么对杨冽的一切风险都揽了下来……没想到,这奴隶却这么不争气。
放纵结果,是被他那表面上越来越驯顺听话的奴隶逃掉了,并且,彻底销声匿迹,让他们的人遍寻不着。
其实说起来,杨冽为逃离所作打算的时候孤月并不是没有察觉的,比如说,他向来冷静而理智的奴隶竟然会一反常态不惜一切代价的要救孟竹希;比如说,他告知他的奴隶孟竹希获救的那个晚上,杨冽若有所思的却又急着掩饰的态度;还比如,船要出海的当天,天刚亮的时候他的奴隶走出院落的身影……
他不是不能追不能拦,他只是想赌,赌一赌那个男人对他的忠诚和信任,在这个过程中,甚至连他自己都意识到,自己对这个奴隶的关注度已经超过了以往任何一个的。
但是很显然,这次他赌输了。
他做调教师这么多年,虽然以往也从未把什么规定准则放在眼里,但调教奴隶的时候向来都是严厉而理智的,只要人到了他手上,就不会留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和余地。杨冽是个意外。他是第一个在一定程度上会让孤月愿意纵容的人,也是第一个,在跟在孤月身边的时候,还敢动心思并且成功跑出去的奴隶。
孤月想,如果不是自己对杨冽太过放纵的话,现在又怎么会因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奴隶而在岛上闹出这么大的风波,给自己添了这许多的麻烦?
所以说,果然还是不应该对奴隶产生任何不该有的容忍和宽容啊……奴隶就是奴隶,就算训练的再好,也不过只是诱惑男人欲望的工具和容纳男人Jingye的容器罢了。
这么想着,瓷白手指缓慢转动着酒杯的孤月就忍不住冷笑一声——
杨冽,我们之间的游戏,既然你用逃跑玩了把大的,那也就别怪我,要在上面加注了。
微微一笑,孤月将酒杯轻轻放回到小桌上,然后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