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经过了大约一个星期的照护与观察,凌圣辉终於获得批准可以回到家中养伤。虽然母亲仍旧全心全意在照料着儿子,但不必医院家里两头跑,身心方面也就没有那麽的累了。
其间宋家妶也曾在白天时候来探望过几次,凌仲希原本不知道,是母亲在闲暇聊天之余不经意地透露而出,凌仲希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那天在宴会上宋家妶有心出击的动作还没有完,凌家跟宋家的後续交流铁定是要继续下去的,不只是在公事上积极地促进产业合作,私底下似乎也有意在撮合两家子女的交往……
这几天由於突来的意外让凌仲希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摆在照顾圣辉的伤势上,自然也就忘了当时叫自己痛彻心扉的最初源由。如今圣辉的伤势日渐好转,而宋家妶的名字又不断地被提起,於是宴会那天他们俩情投意合站在舞台上的那一幕,便像一团令人窒息的浓雾般滚滚涌来,凌仲希只觉得自己好像又陷入了一阵难以拨开甚至无法阻绝的巨鸣之中。
宋家妶意图明显的频繁造访,还有母亲倍受讨好的欣喜之色,无一不在明昭暗示着凌仲希:凌家的唯一血脉凌圣辉,是必须要继承家业的,是绝对要正常成家、生儿育女的……
一思及此,他的心情就更加低落了。尽管过去也曾思考过这类现实的问题,却没想过它竟是来得这麽快。自己也不是对圣辉没有信心,但若是父亲母亲那边有意联姻的话,难保圣辉可以过得了亲情这一关。
愈细想心就愈郁闷,最近只要稍有情绪上的波动,不如意之事或是冲击过大的状况发生时,就会产生耳鸣现象或是短暂的意识抽空,凌仲希不晓得这是因为压力太大还是生病了,他有点忧虑这样不太正常的自己。
当然,在面对圣辉的时候,他不能将这些负面的情绪表露出来,除了医师有叮咛过圣辉的脑部不能受到过度刺激以外,他觉得自己也不该那麽多疑猜忌,拿这些小事情去烦扰一个伤患。尽管这些小事情对他来说,都是令他难以释怀的大事,但他还是选择相信圣辉,相信圣辉绝对不会背叛他。
他也相信自己,相信自己不管遇到什麽样的阻碍,不管受到多大的委屈,都不会轻易放弃这段感情……
对,只要不去提起宋家妶的事,他们就不会有意见分歧,就不会闹得不愉快,就不会——
「你在想什麽,仲希?」
跟着从耳後低沉嗓音一起靠近的,还有圣辉自後腰搂过来的双臂,凌仲希忽临如此的亲昵,除了惊愕之外,更多的是令人喜孜孜的甜蜜。
自意外发生之後,他总是战战兢兢地应对着负伤的圣辉,不敢轻举妄动就怕造成二度伤害。如今圣辉的伤口好了些,Jing神也恢复得不错,假如是不会造成影响的举动,他就不会制止。
况且,他对於圣辉这类让人脸红心跳的举止,也已经忍耐很久了……
「我……我在想着你的事……」
「哦、想我什麽事呢?」凌圣辉一副调皮的口气:「不会又是在想我的伤吧?你再继续想下去,我就要嫉妒起我的伤了。」
「不是……想你的伤……」
凌仲希低着头,藉着圣辉看不到自己的表情,大胆地说:「我想你,想着你的人,想着你那迷人的眼睛、你那性感的嘴唇、你那强而有力的臂膀、你那宽阔厚实的胸膛、你那劲瘦结实的腹肌、你那……」说到这里,再接下去的部位,他实在是没有脸再继续形容下去了。
「我那什麽?怎麽不说下去了?」凌圣辉故意逼他继续说。
「你……」他的脸颊开始因为羞赧而发烫。
「需要我来帮你说吗?」
「说什麽呢……没有了,就这样!」
在这夜深人静的夜晚里,在这月明如镜的浪漫气氛下,在这只有他们两人的圣辉的房间中,凌仲希觉得自己要是再讲下去,情况可能就会一发不可收拾了,所以他准备就此打住。
然而凌圣辉岂是那种容易被打发的人!好不容易熬到可以出院,又好不容易等到家人都去睡觉的时段,他怎麽能够放过好不容易跟仲希独处的好时机,让自己忍耐了将近一个月的性欲放置不管呢?
「仲希,」凌圣辉由於生理饥渴而导致声音变得乾哑起来:「头抬起来……」
凌仲希凝神望着那个对自己下达命令的男人。他呼唤自己的名字,跟他敬称自己哥哥的时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感觉。当他称呼自己哥哥时,是把自己当作哥哥来看待:当他叫唤自己名字时,是把自己当成一个恋人来对待。称呼不同,声调相异,被呼唤者所承接到的感受,自然也不一样。
凌仲希喜欢他把自己当成一个恋人般对待,就像自己早就已经不把他当成一个弟弟来看待了。
尽管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但在名义上与lun理上,凌仲希依然仍有这方面的顾忌,不敢跟圣辉亲密得太过猖狂,特别是明知父母都在同一个屋檐下还做那档事,他都会格外的紧张与不安。
圣辉倒总是一派的轻松与自在——「仲希?」
「呃——」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