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正午,温暖的阳光照进茅草屋内,王轩像一具冰封千年的僵尸一样,不是以一个关节,而是以一条胳膊为单位动了动身体。
“原来他最开始的目标就是我。”王轩笑了。
反推对手,红衣宗想查的不过以下几样:
1、八陀罗的花蜜在哪里?
2、迷津的果汁在哪里?
3、谁解了周尚月的毒?
就算是周尚月杀了三位门主,洞xue里的蛇蜥蜴和二掌柜等人也是他杀的吗?就算有周尚月向将军府打听荒山的消息,八陀罗的位置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经验老道的采药人都采不了花蜜和迷津,周尚月是怎么做到的?
在荒山上,集硫草田被引爆,炸起漫天的烟尘,如果那是在门主们死后发生的,是不是跟周尚月又有什么关系?红衣宗主可能本来是想让白流掳走周尚月的,没想到一顶稀世罕见的千丝罩,让他想起是还有个平民跟周尚月上山的,他好像就是个采药人。
【你只是个采药人,会解毒吗?】
周尚月中的毒,就像是红衣宗主隔空对他的询问。
如果答案是否,周尚月会死,或者会被掳走生不如死,如果答案是是,被盯上的人就变成了王轩。
换一根提神草放进嘴里,摩擦顶部两片小叶,叶片就燃烧起来了,而后迅速熄灭。提神草的用法就相当于现代的香烟,透甘草有一点麻痹神经的毒素,提神草是它矫枉过正的解药,藏着让人狂暴的毒性。不过对于王轩,它们只是镇静剂和兴奋剂而已。
你怕吗,王轩?
王轩问自己。
【我会解毒,你冲我来吧。】
王轩在心里说道。
他理了理衣服,叼着提神草走出茅草屋。
一身白衣的白流带着他的狼群等候在门外,听到屋内有响声,竖起了耳朵,看到王轩走出来,微微睁大了眼睛。
“我还没死,不是吗?”
王轩抽出提神草,吐出两口烟。
白流没有回答。
“如果我没死的话,你要做什么?”
“传达一个口讯,”白流忽然换了语调,微抬下巴,眼神下瞟,嘴角扬起一个傲慢的弧度,以一种上位者的威严说道:“我找到你了。你的弱点在我手里,如果不想你的情人们死,就尽力挣扎吧!”
过了会儿,王轩哑然失笑:“你的宗主?”
“嗯。”
“哦,”王轩平静地答:“我要煮午饭了,你要留下来吃吗?”
“……你不害怕吗?”
“虽然我特别想模仿你的说话方式反问一句‘先回答我!’,但还是算了。我跟你说,我不害怕,我能解他的毒,我能救下所有人。”
“你会死。”
“不,我不会死!他在享受和我角力的过程,只要我能不停解掉他下的毒,就不会有人死,我也能活着,而一旦我失去让他感兴趣的地方,他会毫不犹豫地让你杀死我。什么八陀罗的花蜜,什么迷津的果汁,哪有他的玩心重要,如果有的话,他现在应该立刻马上让你绑走我,带回去严刑拷问了!”
“你把花蜜给了周尚月,我看到了。”
“你跟宗主说了吗?”王轩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白流睁着眼看着他,没有回答。
“你对花蜜有私心,你在渴求什么?你也想免疫所有毒素,你想脱离宗主的控制?”王轩靠近他,咄咄逼人地问。
“免疫了毒,免疫不了蛊虫。”
“所以你来找我?”王轩笑,“你看我能不能帮助周尚月,如果能的话也就能帮你,你想让我成为你的主人?”
王轩的脸越靠越近,白流眸中忽然白光一闪,手指一伸,4把亮闪闪的小刀夹在指间,下一秒就顶在了王轩的肚子上,似乎是让他别再靠近了。
“我不想。”
王轩笑了声,吐出口烟,“是不想我做你的主人,还是不想再有主人了?无所谓,没必要听你的答案,周尚月快醒来,要不要留下吃饭随你。”他吐掉口中的提神草,往屋中走去。
“对了,昨晚看着我和周尚月做爱、在窗边自残的人是你吗?你的手腕上还有伤痕。怎么,想体验人的情感吗?”
王轩的语气像是要教导他,但是之后什么都没说进屋了。茅草屋的门被关上了,但是因为门本身就没锁,所以只是被带上而已。
白流透过门的缝隙看着里面的情景:王轩帮周尚月把嘴中的Jingye吞下,擦了擦他的嘴角,扶他起身。周尚月全身绵软地倒在王轩身上,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存在,皱着眉头想去握剑,被王轩制止了。
王轩按住了他的手,抚摸着他的长发在头上落下吻,在他耳边轻声说着什么,周尚月慢慢放松了下来,而后又闭上了眼睛。
白流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就像癔症发作了似的,他的嘴角不停抽动着,好像有洪水般的话语要奔涌出来,却都被堵住了。一道,两道,三道,血流如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