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钱氏古方》记载,遇依血而生、以血路为转移寄生之路的蛊虫,都可以以此法驱除:
一、在含虫的人或动物的尸体及血上浇上灯油,以滚烫的刚制作成的为佳;
二、铺上梵香草搓成的长条,顶部要露在灯油外,末尾要盖在尸体上;
三、在最上层铺上一层松木屑,厚度不少于两个指节,越厚越好;
四、点燃梵香草的顶部。
之后尸体会安静地在底部燃烧,直到火苗透上松木屑这一层,才说明虫已经被烧死,但是为了保证虫卵也被灭活,直到松木屑被烧尽之前不能灭火。
欣福药房开在主街上,斜对面就是卖灯油的,灯油店老板正巧也在外面看热闹,连忙拿了两大锅热气腾腾的灯油来,浇在了倒下的老人身上。
“等下!这是说……”
灯油店老板悄悄地回头看着老人的儿女。
“你们的父亲被虫蛀空了,他已经死了。”蓝容止说。
“你胡说!刚刚还看见他扑向你呢!行动那么敏捷,怎么可能说死就死呢!”老人的儿子说。
“那是虫在动。他晕倒后就已经死了,于是虫们想换一个宿主。我之所以让大家安静,就是不想被它们察觉。”
“你!你一派胡言!那为什么我现在大声说话,虫子不让父亲动起来扑向我呢?”
“这些虫生活在血里,你父亲吐了很多血,出来了不少虫子,它们没法控制尸体了。”
老人的手指忽然一动,灯油店老板吓得锅都掉了,“他他他他他、他是不是还活着?”
蓝容止不发一言,想着难道自己对他被虫寄生的判断错了?
这时老人的手指被活生生地向右掰开,露出雪白的骨头来,不久骨头就变成了黑色,然后就变成了粉末。
“快!虫已经饥饿难耐,在啃咬老人的骨头了!如果不趁早点燃尸体的话,它们可能会跳出血ye来寻找宿主!”
“啊!”
众人一下都被吓坏了,不少人直接跑掉了。
“喂,你们!”蓝辉左手抓住一个矮子,右手抓住一个胖子,“想安全就来帮我忙,快跟我去仓库搬东西!”
两人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
“我在这盯住虫的动静。”蓝容止说。
两兄弟互相点了点头,各自开始行动。
从仓库里搬出足够的梵香草,开始抽jing作灯芯时,老人的左臂整个塌陷了下去。这些虫是吃骨不吃rou的,左臂就剩一堆皮rou摊在地上。
当小心翼翼地把灯芯用木棍勾着放在尸体上时,老人的头骨也消失了,前胸也整个塌下去,两只软软的眼球从rou堆里露出半边,矮子和胖子都被吓得大叫。
蓝辉跑到木匠那收集松木屑,他仗义直爽,很有人望,一个木匠通知了另一个木匠,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多久就有二十多个木匠送松木屑来了,还有木匠带来了防火的木材在尸体外临时搭了个围栏,松木屑倒在里面很快就有一个手掌厚了。
原本快满出围栏的木屑忽然往下塌了一块,蓝容止连忙点燃了梵香草的尾部,‘蜡烛’开始燃烧起来。
梵香草是一种导热性极强的草,它能将燃烧产生的热量均匀地分散到jing干上的每一处,也因此不易被烧断,一市寸长的一根能烧上一个时辰,这次搓成的灯芯接近一米,也就是说要烧上近30个时辰,差不多两天半。
“点燃了就好了吧?围栏围上了虫也不会扩散了,我们想去做什么就可以去做了吧?”蓝辉说道。
蓝容止抿唇不答。这是他第一次驱虫,也没法确定地说行或不行,只是心中隐隐有种预感,一切说不定会很快结束。
差不多过了半个时辰,灯芯才被烧掉一小截,忽然蓝色的火苗窜上了松木屑,一时像是糕点上洒的芝麻似的,到处都是火苗。
一股似曾相识的腥气也从下面钻出。
蓝容止迅速的掩住了蓝辉的口鼻,也用shi毛巾把自己的捂上。
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松木屑一下沉下去大半,像是一下沉到了底部,然后就开始安静地燃烧起来,发出像是秋天烧落叶烤番薯一样的声音。
“皮rou遇火即溶,老人的骨头被虫吃掉了,反而加速了燃烧,加快了虫的死亡。”蓝容止想了想说。
梵香草的灯芯垂在围栏外慢慢地燃烧着,又过了大概两个时辰,腥气消失了,灯芯也灭了。
兄弟两人看向围栏内侧,只有焦糊糊的一片。蓝容止依照《钱氏古方》上所说的处理方式,往里面洒了两份的黄泥,用铁锹搅拌均匀,之后运到山上填埋。
挖坑埋土时,蓝辉问道:“哥,《钱氏古方》是什么?为什么会记载这么邪门的蛊虫的驱除方式?”
蓝容止一边挖坑一边说:“传闻百年之前有钱氏一族在山中隐居,他们的族长不老不死、美艳异常,是山魈与人所生。族长以捉弄族人为乐,常去山上找些珍稀的草药、虫子加入族人的食物中,如果族人生病了就必须拿着他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