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这个外甥女啊。她别的不行,就这嘴呀,常常叭叭的,吵闹的人头疼。”
可沈梅兰那样儿,根本就不是厌烦谭青青的表情。
“早就跟她说过了,不要随便张嘴。不然啊,这吃亏的,就是别人。我一直跟她说,少说话,多做事,别把人全都给得罪了。以后她在这城里没人帮衬,举步维艰可怎么办呀。可她呀,就是不听。而我呢,又不是生她养她的人,这死活不听的,我又能怎么办呢?”
这个沈梅兰,一边假惺惺地嘲讽谭青青不听话,一边又暗戳戳摆了这些妇人一道。
严明,谭青青就是个不懂事的小孩子。妇人们若是有气,最好给她咽回肚子里,不然就是斤斤计较,倚老卖老。
这些妇人能怎么办呢?
她们只能被气的牙痒痒,还必须得憋着。
此时,另外一人说话了。
“瞧你这话说的。既然是陶夫人的宝贝外甥女,那肯定不会差。就是啊,我家的情况想必你也知道,这债台高筑,聘礼什么的,肯定凑不够。要不这样?这聘礼单子我就按照这上面的来了,您要是觉得行,您这宝贝外甥女明儿就嫁到我家去。您要是觉得不行,婚事便也作罢。”
沈梅兰让人把各家的聘礼单子,都收拢起来。
她自己没看,而是让人呈给谭青青看。
谭青青随意瞧了一眼,乐了,“三书六礼倒是齐全,就是,这聘礼,各家各户竟只有两只大雁?”
见谭青青嫌弃,各家妇人也是竭尽全力,把自己给摘出去。
“过日子嘛,这油盐酱醋茶的,哪样不需要花钱?我们几家都琢磨过了,与其把钱浪费在聘礼上,还不如等你嫁过来了,花费在一家人慢慢过日子上。”
谭青青笑了笑,就将这聘礼单子扔了出去,“也是,一个丈夫经常出入赌坊的人户,家里还能剩下几个钱?据说,您夫君经常出入董氏名下的赌坊呢。您都那样劝您夫君了,可您夫君就是不听。哪怕是砸锅卖铁,逼着你把嫁妆都发卖出去,也要去赌。怕是下一步,便要卖你,和你女儿了吧?”
“好像你女儿目前也挺小的,才五岁。”
“正是懵懂的年纪。哎,可咋办呀。”
谭青青这么说,就一下子就抓到了舒夫人的命根。
舒夫人的眼睛瞬间就瞪圆了,“你查我?你怎么知道……”
她目光一直在谭青青和沈梅兰之间,来回打转。
她不知道谭青青和沈梅兰在背地里偷偷摸摸搞了些什么,但她现在非常的生气。
她感觉自己被溜了。
“你们……沈梅兰!你是真心要把你这外甥女出嫁的吗?我瞧着你,分明就是在算计我们!”
沈梅兰淡淡地抿了口茶,神色漠然,“你才知道呀?我叫你们来,不过是想让我这宝贝外甥女知道,她要是不想嫁人,便得嫁到你们这几户去。原本大好的光明不要,挑挑拣拣的,终究会把自己挑拣成没人要的垃圾。”
“不然你们还真以为,我能将她嫁与你们?”
沈梅兰指了指贾金凡,“色鬼儿子。”
又指了指舒夫人,“欠债赌鬼丈夫。”
再指了指在一旁始终默不作声的潘夫人,“窝囊废。”
“我这外甥女心高气傲,只有让她认清了自己的处境,她才会明白,我这么累死累活的为她筹谋,都是为了她好。不然,谁想浪费时间搭理你们?”
人心所向,世间规律罢了
“你!”
被沈梅兰气炸的妇人们,懒得继续待在陶府。
都纷纷把手里的茶具,插花用具什么的,扔置到圆桌面儿上,甩手走了。
沈梅兰瞧着她们走,那是连眼睛都不抬的。
这些人一走,谭青青也朝着沈梅兰施行一礼,说要告退。
却不料,沈梅兰却让她暂留片刻。
“谭二爷的事情,我是听说了。你是打算,只要我不问,你就永远都不向我说的吗?”
“哪能呢。”
谭青青笑着挽住沈梅兰的胳膊,极尽谄媚之色。
“姨母可是青青最强而有力的后台,这些年,青青能得您的照拂,那简直是祖上烧了高香了。”
“只是吧,薛瑞明是什么人,您也知道。青青这不还是怕薛瑞明再把手,伸到陶府吗?”
说起陶府,沈梅兰却是冷哼出声。
“这两年,陶若灵和陶曼凝也就相继嫁了出去。至于你那表哥,最近也要考试了。待他考上举人,就给我滚出渝州城,自谋生路。至于这陶府的其他人,我可顾不上。”
“那怎么能行呢?”
谭青青劝慰着沈梅兰,不要随便说气话。
“您既然已经嫁入了陶府,那就是陶府的人了。若是陶府出了事儿,您也逃不掉。所以为了您自个儿的身家性命,还是得谨慎为上啊。”
谭青青为了让沈梅兰舒缓口气,也是亲自给她斟了杯清茶,“姨母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