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石和阿紫跟着刘邦,经过六七天左右的路程,来到了井径盟军本阵。甫进营,就见数十名身穿赤甲的汉军士卒,均拿着长矛的在排练枪兵阵,却个个也懒洋洋的轻推着矛头,然后打着哈欠、伸着懒腰的喊一声:『呼~~』毫无士气可言。
『切、他nainai的!走了才半个月的辰光左右,居然已经懒成这个样子。让老子好好的教训一下?!』刘邦捲着衣袖,正想走上前抓起带头的兵长,把他毒打一身。
阿紫却率先对其嘲笑一句道:『呵呵、真好笑!明明是自己擅离职守,弄得部下士气骤降,却胡乱推卸。连对手下最基本要负的责任都不晓得,还敢说自己是个王爷!』
『喂喂!儂要当心,人家贵为『汉中王爷』,受不起儂一隻螻蚁的指责。』姜石朗声的道,让身处附近的汉军士卒也清楚听见,刘邦才唯有收敛自己。
后来三人再往前走了良久,才确实的了解到军中士气降了不少的原因。
为了这个原因,阿紫决定与姜石更为亲近,还替他准备了一份『大礼』。
『老虔婆!给我这个干啥呢?谁要戴这种娘娘腔的发簪?!』他乱拨一头乌发,把阿紫强行为自己戴上的发簪扔掉在地上。
阿紫只摀嘴的媚笑一声:『呼呼!谁要跟老娘共偕连理,谁就要戴咯。』
姜石不屑的『哼』一声道:『儂个臭婆娘给我闭嘴!我才不要跟儂作啥比翼连理呢!』
阿紫却丝毫不收敛,反而更轻佻的笑了好几声,然后眨眨狐媚的双眸,挑逗的抬起姜石的下巴,问:『我尊贵的姜师父呀!您的爱人、我的妹妹都要成亲咯,你现在回来,不就跟棒打鸳鸯没得分别吗?如果你不戴上这个,跟我双宿双栖的做对恩爱夫妻,她跟那啥子楚霸王会咋想呢?』
『记着!我跟儂是假成亲的,别自作多情!』姜石盛怒的挥着指头大骂,然后忽然低声的喃喃了几句:『我跟那丫头没啥关係的,只不过不想瓜田李下,惹人怀疑才跟儂做齣戏罢了。』
阿紫却没什慍色,只逐步靠近姜石的问:『那咋个你刚才见到她的时候不说我俩成了亲的谎言呢?你分明不愿跟我假成亲,还对我妹妹有着满脑壳的遐想!是男人的话,有种的话,就出手抢咯,否则只会让她陷入两难局面。你才是真正伤害她的人。』
『那为啥?还在梨花阁的时候,儂又不亲自告发小雨那娃?说啥当心看不见的东西,谁会听得懂?不就是因为啥『我不想一下子让虞茴失望』之类的废话吗?结果如何,谁受伤了,不用我多说了。』
他模仿着阿紫的语气说出那句『废话』,让她微怒的骂了句:『就算是又咋个了?想说我五十步笑百步对不对?这根本就因为我们俩是同一类人,心有灵犀而已。』她语气愈放轻佻,反倒让姜石不想再理会她。
他只满腔闷气的想东想西:『臭丫头!成啥亲呢?在这个兵荒马乱是时势,居然会有间情逸致做这种事体,根本就自私自利!』基于嫉妒,姜石丝毫猜不到项籍与虞茴决意在这几天之内举行大婚的原意。
『碰到塞王的虎豹阵和老娘的大刀法,连三爷都害怕gui缩,只懂从天到晚的排练着兵阵与法阵。哪个教徒练不好就不给饱饭吃。不如,我们趁机突袭,让三爷那gui儿子强将手下没强兵,继而自动投降!』虞茴以赤乌监视着天一道大本营的状况。
项籍却摇首的轻笑道:『他那么害怕,我们反而有更赶急的事体要办呢。』
『啥子意思?把仗打完就是我们的本分吧。这种讨厌的、害人的事情,哪个会想持续呢?』她低下头,脸色一沉的彷彿想起尘封已久的往事:「从我加入玄圣门,又当了你的大楚巫以来,那些狗日的江湖、人事纠纷,都没得停过。」
虞茴参战四年,加上最初的江湖经歷,皆磨练出她仁善的心智,誓不再以杀敌无数、武功卓绝为荣,却也因而差点儿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忘了。
『别忘了,以前我们对着的,是凡人的军队。有儂的仙法,还有我的武功,加上塞王他们的阵法,我们近乎必胜无疑。但现在,我们对战的,是我那位天上的大哥,还有啥三爷四爷。一旦上了战场,全军当中包括我们俩在内,都不知道能否有命归来了!』他语气愈渐柔和,再轻轻的牵起虞茴的玉掌,吸了口暖气,再轻吻一口。
虞茴一下怦然,口齿不清的说了句:『仗都不打咯,就顾着儿女私情吗?你个gui儿子给老娘当心点儿咯。』
她原本想继续说下去,却被项籍抢先说了句:『跟我成亲吧。』双眸澄澈得让虞茴清楚看见自己的玉肌花貌。他毫无一点尷尬、不定,显然是立定心志、义不反顾的一番誓言。
『你个瓜娃子!我们身处战场,哪儿来珠釵首饰、礼服、红綾的东西呢?』虞茴别过脸,假装抓面的掩饰着通红如赤枣的双颊。
项籍却说:『除了我爹还有儂的爹娘之外,所有东西都齐全。』他故意不提及自己rou身的娘亲,那只顾个人利益,甘愿拋弃亲生子的婊子。
『?』听项籍提起自己已逝的考妣,虞茴不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