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咱们早些回去吧,望儿都快冻哭了,别再伤了风,那就麻烦了」秦丽华这才觉得浑身冰冷,点头道:「这鬼天气真是要命,我只在这里站了一会儿,就觉得手脚麻木」吴克善拿出一个帕子来道:「谁说不是,你看你方才一哭,睫毛上都结了霜,我给你擦擦」这时秦望跑过来道:「爹爹娘亲我也要抱,快冷死我了」吴克善笑道:「好孩子,稍等一会儿」秦丽华嗔道:「羞也不羞,这么大的男子汉,还要人抱」吴克善给秦丽华抹去脸上的霜雪,然后一手抱着秦望,一手搂着妻子,三人相拥着往远处走去,快要走到林子里的时候,他才回头看了一眼赵羽的墓,不由叹了口气。回首当年,他和许多王公大臣齐聚多尔衮帐下,以狩猎为去了古北口,实际上是因为多尔衮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急着抢班夺权,因此大家聚在一起商量着怎么扳倒顺治母子,让多尔衮取代顺治登基为帝,顺带着让他废了赵羽的世子地位,改立秦望为世子,没想到多尔衮竟然突发重病,一命呜呼,众人登时慌了神,毕竟多尔衮膝下只有一个东果格格,难以继承大统,于是众人又商议着改立多尔衮之弟阿济格为帝,毕竟历朝历代也有弟承兄业的传统,阿济格也十分高兴,磨刀霍霍准备着发动宫廷政变。谁知赵羽不知为何提前得知了这一消息,竟率先掌握了丰台大营的数万大军,还得到了两黄旗、两红旗的支持,眼看大势已去,吴克善无心再参与争斗,嚷着要回草原。然而阿济格脾气暴躁,明知兵力不济,威逼这些人要跟他一路打到底,否则格杀勿论。吴克善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跟着阿济格带着数千人马打到东门,当时毕竟顺治实实在在的皇帝,也没犯过什么大错,所谓出师无名,那些将士都是旗人居多,因此军心涣散,一轮冲锋就很快败下阵来,四散而逃,阿济格当场被俘,其余逃散的王公都被放过,唯独吴克善这一支部队被赵羽的大军死命追击,吴克善逃不过,最后力竭投降。本来想着赵羽会念父子之情,放过自己一马。谁知赵羽连他的面也不见,就让手下左向明用长矛刺入他的胸口,他受了重伤,还被补了几刀,躺在倾盆大雨的草地上,只剩一口微弱的气息还在,眼看没了指望,秦丽华却及时赶了过来,她用秦岭带回的龙鳞磨成粉末和着雨水服下,没想到那龙鳞竟然有起死回生的功效,硬是将他从将死的边缘拉了回来,虽是捡回一条命,身子依旧受了重创,此后便一直卧床不起,秦丽华衣不解带照顾了他整整两年,这才完全康复。事后才得知,秦丽华为免赵羽生疑,将他的衣冠配饰全都解下来,穿在一个与他体格差不多的小兵尸体上,然后捣毁面目,成功瞒过了众人。待伤势略好,又将他安置在一个农户家中,秘密静养。吴克善康复后,再也没有争权夺利的心思,也没有去知会海兰珠,只守着秦丽华母子颐养天年,深居简出,直到赵羽败亡的消息传来,他才重新回到邻水庄,那时蒋英已经疯疯傻傻了很长时间,全靠秦丽华悉心照料才活下来,吴克善的忽然出现,竟让蒋英恢复了往日的神智,她当初受赵羽惊吓,一时痰迷心窍,本就不严重,吴克善的到来让她分外惊喜,笼罩在心头的阴云散去,也就恢复了本性。得知赵羽死讯,吴克善满心喜悦,这个逆子终究遭了报应,只可惜秦丽华心中对赵羽还保留着一些情分,他不敢多加指责,反正赵羽已死,对他已经没了任何威胁。不过随着查王一系的败亡,邻水庄也失去了收入来源,秦丽华靠着每日织布到深夜,换取一些生活补贴,眼睛早被油灯熏坏了,如今看字也不太清楚,他十分心疼,四处去谋生,只盼能减轻她的负担。只可惜他一生只会带兵打仗,手头上不过会一点粗浅武功,都是战场上练就的厮杀本领,其实无用,干苦力又有旧伤在身,年纪也大了,实在干不动,他也想过去找太后和皇帝要钱,但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行,当初皇帝给赵羽定的谋逆大罪,其中一条就是弑父,若是自己忽然复活,那皇帝岂不是下不来台?他讨不到钱,反倒会弄丢小命,北京认识他的人也多,更不能在热闹的地方当差。走投无路之下,他便去了一家镖局,做起了押镖的营生,此时虽然天下大定,但小毛贼还是不少,各处商路都要镖局护送。吴克善手头功夫尚可,遇贼也从不退缩,反倒总是第一个冲锋在前,靠着几次成功的退敌,很快混成了镖头,在圈内声名鹊起,拿的俸禄也不少,邻水庄的日子才渐渐好过起来。只是他这营生走南闯北,夫妻离多聚少,一年之中少有见面。这一日他收拾行装,又要去赶镖,秦丽华、蒋英依依不舍,一边替他打理行装一边道:「今年雨雪偏多,你要多带几双靴子,穿坏了扔了便是,不要让脚受罪。打尖住店多留心眼,外头黑店还是很多,更不要吃酒赌博,招惹是非,能退一步便是退一步,退不了才动刀子,钱不钱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人能平平安安回来」吴克善笑道:「行了,我也不是第一次出门,你只管放心便是,当年我在战场上尸山血海都挺过来了,押镖而已,小场面」二女又道:「刀剑无眼,你身上也有伤,岂能跟从前相比?」说着说着二人就流起眼泪来,吴克善见妻妾如此,眼圈也红了,连忙按捺住满腔悲怆,扳着脸训道:「不过旬日便回,你们哭什么哭?」蒋英拭泪道:「算来你今年也五十六了,还这么拼,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