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遇到一些事还得由她这个做妻子来决定。方才他连响马的套绳都没躲过去,像猪狗被人拖在马后,那娇惯的身子那里吃过这般苦楚?只怕已经承受不住折磨没了性命,现在活下来的希望也不大,自己冒雨去县城求救兵是否还有意义?一瞬间,王文英觉得赵平满身缺点,浑然忘了先前与他好的蜜里调油,难分难舍。杨正坤见她越走越慢,已知这个儿媳已经筋疲力尽,再无法向前,此时不过硬抗而已,只得停下来道:「我们找个地方先歇一晚,等天亮了再走也不迟」王文英也不再坚持,喘息道:「最好能生把火,我现在已经有些鼻塞了,只怕已经患了风寒」杨正坤道:「那我们先得找个干燥的地方歇歇」说着指着左边山腰一处悬壁道:「我看那地方的山体凹进去很多,应该可以住人,只是爬上去还要一些力气,你还有力气吗?」王文英顺着他的手指看去,那地方离此处较高,而且陡峭无比,就算大白天她也不敢去攀登,更何况此时黑漆漆的还筋疲力尽,只得面露难色地摇头。杨正坤笑道:「无妨,这点小坡,我背你上去就是」王文英犹豫起来,正要拒绝的时候,杨正坤却不待她回话,猿臂轻舒,将她小蛮腰一揽,噌噌噌地蹿了上去,像一只敏捷的猴子一样,他武功虽然荒废了许多,但底子还在,飞檐走壁不算太难。王文英惊慌道:「你这是做什么?快放下我!」手却下意识地紧抱着男人的熊腰,感觉男人的身子总是热乎乎的,似乎下雨对他没什么影响。寻常被人如此抱着,她只怕会拳脚相加,可现在她却没了被骚扰的感觉,反倒觉得依靠着男人安全感就来了。杨正坤却不理不睬,放下她之后就径直去了山洞,左右打量了一下,此处果然干燥,是个休息的好地方,才对她道:「你就在此处等我,不许乱跑,我去找点生火的材料,顺便弄点吃的填肚子」一听到有吃的,王文英满腔怒火化为乌有,她饮食向来规律,从来没缺过顿,今日已然错过两顿,骤然不吃,又冷又饿实在难受,下意识吞了口津液,不禁暗恨自己没出息,杨正坤说完之后便转身离开,王文英心头涌起担心之意,毕竟现在的处境,这男人是她唯一的靠山,连忙跑过去道:「你小……」话刚出口又后悔起来,毕竟方才这个男人末经她同意就擅自搂抱自己,她该生气才是。杨正坤道:「我怎么了?」王文英没好气道:「千万别死了!」杨正坤不悦道:「这个时候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王文英俏脸一红,望着男人有些疲惫的面孔,心头一软,忽然再也不想跟他斗气,只得改口道:「那你当心一些,找不到吃的没关系,早点回来」杨正坤心中甜蜜,嘴上邪笑道:「这还差不多。你也注意一些,窝在里面别发出动静」王文英乖巧地点了点头,回到洞里简单收拾了一下,席地而坐,本觉得困意难当,然而四肢传来阵阵酸痛让她根本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想着京城家里的父母,一会想着赵平现在的境遇,越想越是伤感,难不成自己年纪轻轻的真要守寡?当初就真该听赵欣的话,留在京城平平安安做少夫人,偏要出来折腾。这下倒好,落到这般田地,只是公爹出现的时机有些太巧合了,若是晚来一步,她只怕也会落入贼人之手。而且遇贼之后,他根本没有搭救赵平的一丝意愿和举动,彷佛他该当落入贼人之手。再者她和赵平一路走来,也没在沿途留下什么标记,茫茫人海,公爹是如何找到自己的?因此越想越可疑,越想越可怕,不禁头皮发麻,回想赵欣和夫君曾多次警告自己远离杨正坤,可她从来没有放在心里,现在想来,他们所说的话只怕有些道理。想到此际,王文英如堕深渊,浑身冰冷,在地上摸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块石头握在手里,权当防身之用。她不敢再留在此处等待男人回来,那等于羊入虎口。杨正坤处心积虑地布置一切,只怕就是为了等待这一刻,荒山野岭,孤男寡女,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一切都是陷阱和阴谋!王文英自觉明白过来,稍作休息后,强忍着浑身不适,摸黑离开了山洞,跌跌撞撞地往前走,只见此处山林十分茂密,荆棘丛生,根本没有道路可循,她心里却十分焦急,只能用手艰难地分开层层枝叶,一步一步往前挪,有时候实在走不动了,只能伏在草甸上爬,那些荆棘倒刺毫不留情地化开了她娇嫩的肌肤,在伤口上留下断裂的木刺,火辣辣的疼,她已经顾不得许多,只想着离那山洞越远越好。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实在撑不住了,只能倚靠在树下歇息,放眼一望,丛林漆黑一片,无穷无尽,似乎永远也走不出去,她早迷了路,东南西北也分不清,神智也有些模煳起来,父母慈和的笑容总是在她眼前晃荡,她想家了,发觉自己从末如此留恋家里的大床,那被子里的温暖是如此美好,那床顶挂的花笼是如此亲切,真希望母亲没有把她的闺房改成别的地方,更希望这所有一切都是一场梦,梦醒了依旧还和往日一样在梳妆台前淘澄胭脂,研磨水粉。就在此时,她忽然听见有什么东西在林子里来回走动,越靠越近,毛骨悚然起来,连忙悄悄地站起身来张望,这不看还好,一看吓的通体酥软,此时雨已经停了,月亮从乌云中露了出来,月光投入林中,正好照见数头灰狼正弓着身子朝她慢慢围了过来,行动诡秘至极,尤其那绿幽幽的目光在黑夜里射出来,残忍而冷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