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1月17日一番歇息之后,杨正坤拔下身上的箭,他身上穿了锁子甲,虽说一般轻箭无法穿透这铠甲,但箭矢的余威还是能撞的人七晕八素,身上好几处已经肿胀起来。当下耐着性子劝了王文英振作起来,她依旧哭着闹着要回去救赵平,他心里一恼,冷哼道:「要救你自己回去去救,老子才不陪你去送死,那几个响马一看就身手不凡,不像是普通的毛贼」王文英大怒道:「他可是你儿子,你怎么如此没有良心?」杨正坤不屑道:「说起来是我儿子,可你见过老子姓杨,儿子姓赵的吗?要不是他平常还肯叫我爹,我才懒得管他那么多闲事」王文英身子一软蹲坐在地上,哭道:「我原以为你是好人,没想到你果然很坏,连这种话也说的出来」杨正坤拉了她几下,都被她甩开,没好气道:「爱走不走,不走拉倒!你们自己放着大道不走,偏要游山玩水走这些偏僻小路,不被响马惦记才怪,这会子反倒怪起我来。丑话先说在前头,那些响马可最爱玩弄你这样的小娇娘,玩完了还要切成rou片晒干当做干粮,你自己掂量着吧」说毕头也不回,转身就走了。王文英吓得脸色一变,可又不愿马上服软,眼见杨正坤越走越远,这天色又黑了起来,周围山林里黑漆漆的,似乎每个角落都藏有妖魔鬼怪,随时跳出来择人而噬,恰好此时又有野兔什么的忽然窜了一下,让她紧绷的神经再也不能承受,凄厉地尖叫了一声,再顾不得丈夫的死活,疯狂地朝杨正坤跑去。杨正坤早知她会有如此反应,摇头得意一笑。王文英气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道:「走那么快干嘛,等等我」杨正坤撇嘴道:「终于想通了?」王文英偏过头去道:「这地方到底是那里,我现在东南西北也分不清了」杨正坤道:「我其实也搞不清了,平时还可以看星月辨位,现在天上黑云层层,那就根本指望不上了,不过来前我打听到这条河叫拒马河,东西走向,一直沿着河水往下游走,应该能找到去县城的路。只是咱们的马匹丢失殆尽,此处离县城只怕不下二十里,一直徒步的话走到天明也不一定能到,我倒无所谓,你可吃的消?」王文英抽泣道:「就算到县城搬来救兵又如何?那响马的行踪飘忽不定,茫茫大山如何去找?就算找到了,只怕夫君已经……」杨正坤打断她道:「这个时候千万别胡思乱想,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非人力所能及,你着急也没用,有救兵总归比没有好」正说着,忽然远处传来一声狼啸,千里可闻,似有落寞萧索之意,王文英也曾在来的时候遇见有狼群出没,不过当时随从众多,她就没太在意,如今只剩二人,如何不怕?因此颤声道:「遑遑中原之地,如何会有狼群出没?」杨正坤叹息道:「当年天下纷乱的时候,各方诸侯杀戮极惨,十不存一,以至今日林木翻身,豺狼出没,凋零至此,中原倒也还好,听闻川蜀之地大虫成灾,白日居然敢入县城食人,你们去那地方上任,只怕处境也不妙」王文英听了更怕,连忙躲在杨正坤身后道:「这可如何是好,万一遇到狼群,咱们有什么法子好回避?」正说着,一阵冷风吹过,她登时冷的哆嗦起来。此时雨势已经不大,但还是让两个人从里到外已经shi透,再加上逃跑的时候还滚了一身泥浆,情状十分狼狈。杨正坤道:「若是要驱狼,咱们得找个地方生火,那野兽见了火光就怕」王文英道:「那极好,我已经冷的有些受不住了」与杨正坤习惯了江湖生活不同,她从小锦衣玉食,何曾受过此种苦楚,此时满脑子都是香汤泡澡,美食填肚。杨正坤便道:「现在生火很麻烦,下雨之后到处都是shi淋淋的,我们还要赶早进县城搬救兵,耽搁不起,你若是坚持不下,就留在这边,我自己一个人去县城」王文英看看左右,连忙道:「那不行,我怕的很,咱们不能分开」杨正坤为难道:「可你这副样子,根本没法走下去,总不能让我背着你吧」王文英登时红了脸,她受过惊吓之后,目前的确是已经筋疲力尽,只想躺着休息,要是能被人背着也不错,可男女授受不亲,她绝不愿意和赵平之外的男人有太过亲密的举动,一时竟犯了难。杨正坤见她如此,只得叹息道:「好吧,我们继续走,要是你实在坚持不下去了,你再跟我说,咱们找地方休息」王文英点点头,她现在对自己甚至有些厌恶,丈夫命在旦夕,自己还想着过舒坦日子,真是没救了。她咬着牙走了许久,这河岸边也没路,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水前行,四周又是漆黑一片,仅靠着一点点星光看路,到后来双腿已经不受控制地发颤,从腿肚子到腰已经酸痛到无以复加,忍不住问道:「我们走了多远?」杨正坤回头道:「才两里路而已,你不会已经走不动了吧」王文英本想提议歇一歇,可他一听杨正坤的口气,堵气不愿再提,冷哼道:「我还能走,不用你cao心」男人听了摇摇头,又转身走开,脚步也跟着快了起来,文英只得咬牙跟在后面,她想不明白,这个男人今年已经四十多,身子居然还这么强壮。刚才从马车里将她抱出来的时候,她明显感觉到男人身上的rou都是硬邦邦的,像是石头一样硬,抱着她的时候依然疾步如飞,呼吸自然。身上明明中了好几箭,却不曾受半点伤,现在摸黑走泥泞的夜路,居然也是如履平地。相较之下,夫君赵平就差很多,他娇生惯养,更不惯吃苦,主意也不多,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