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1月17日且说冬日天短,闲来无事,杨府一众女眷整日忙着打马吊,抹骨牌,似乎又回到了从前在王府里的悠闲生活。王文英作为新媳妇,自然也要竭力融入进来,偏赵欣又是个爱管闲事的,又极喜欢王文英是个知书达理的人,因此比别人更关照她,王文英也正愁没有援手,于是将其引为知己,没几日两人就成了闺中密友。此时她坐在赵欣旁边,一边拿着针线缝制衣服一边看众人抹骨牌,赵欣刚赢了一局,性子正浓,此时正数着桌上的银子,回头见她发呆,便道:「你好歹也跟我们学学如何打牌,找些乐子来消遣,每日只管做针线,小心看坏了眼睛」王文英笑道:「天冷了,给他多缝制一些冬装预备着,晚上值班有些冷」姚珊笑道:「起初我还以为皇帝赠给平儿的六品侍卫是个虚衔,只管在家里领俸禄就是了,没想到还真要去当差。这外面冰凌子都挂起来了,他们还要站岗值守,也是遭罪」赵欣道:「公粮岂是那么容易吃的,再说赵平如今也成了家,也该有个立业的营生,如今蒙贵妃娘娘的恩典让他当了侍卫,就该好好的当差,多结交权贵,就是娘娘存心要护着,将来晋升也有由头在皇上面前好说嘴」沉雪道:「是这个理儿。只是赵平那性子你们也知道,以前总是上蹦下窜像个猴子,没少给咱们惹麻烦,那侍卫又是个极枯燥的差事,他能安静得下来?我先就不太信」何香婉道:「要说从前的话,我也不太信,可婚后他变了一个人似的,看见我们也知道行礼了,说话也沉稳了,再不像以前那样孩子气,那侍卫的差事也不算多难,我相信他一定能做好」赵欣笑道:「我倒是不担心他的态度,就是怕他被同僚欺辱,你们想想,那六品侍卫都是历年武选的武举或武状元,凭着层层考核才当上的,咱们赵平不过是靠着关系去当差,又手无缚鸡之力,别人岂能服他?必定是受尽诸般排挤,他那脾气也不好,日子久了只怕会闹出事来」众人听了,连忙劝道:「文英这些天本就提心吊胆的,还搁得住你来说?快别提了!」王文英一听果然急了,拉着赵欣道:「这可如何好?依我的主意,还不如让他回来,另外谋个营生,这要是闹出事来,紫禁城又不必别的地方,那多危险」说完眼圈也红了。赵欣笑道:「我不过是随口提那么一句,你就急成这个样子,快别这样,看人笑话。男人们在外面当差,岂有一帆风顺的道理,一个个还不是熬过来的,他要是连这点出息都没有,你就是跟着他也没意思,还不如趁早改嫁了呢」一番话说的众人都笑了。那王文英与赵平正是情浓的时候,此时那里听得进去,当下就慌了起来,忍不住便要去四处托人想办法,众人劝道:「不过是一句玩笑话,你就认真起来了,如今谁不知赵平是贵妃的哥哥,那个吃了豹子胆去招惹他?再说赵平也不是没在外面闯荡过,人情世故还是懂的。只管放心,没什么大事」王文英见众人都如此说,只得按捺下来,终究还是没能放心,只等众人散了,便去找楚薇商量,楚薇反嫌她多事,冷笑道:「再休要提起此事,男人们在外头打拼,岂是你一个妇道人家能够多管的,你只守在家里安安静静的就好,别一天到晚听见风儿就是雨,自乱阵脚,闹的鸡犬不宁,他们在外面辛苦一天,回来也不得安歇,对你可没什么好处?再者,那侍卫的差事,不知有多少人巴望着,别人挤都挤不进来,又是贵妃娘娘的恩典,简直是天大的颜面,你倒好,无缘无故反要他辞了这差事,将来让我如何给娘娘交代,如何给皇上交代?我这几日心里有些堵,你少兴头儿一些,还不快给我退下!」王文英本就忧心丈夫,又受了婆婆指责,回到房间里一言不发地垂泪,正哭的伤心,忽然听见外面有丫鬟道:「老爷来了」王文英便知是杨正坤来了,连忙起身拭泪,走到门口拜道:「给父亲行礼」杨正坤见她眼睛红肿,想是方才哭过,于是笑道:「我听闻你担心平儿的差事,怕他在宫里做的不如意,所以过来问问」王文英道:「请父亲进屋细说」杨正坤摆手道:「不必,咱们就在门口聊聊」王文英心中喜悦,看来公爹很是看重男女之防,于是就将中午的事情都说给他听,杨正坤道:「此事你担心的也有道理,毕竟赵平并没有练过武功,虽说有贵妃娘娘这样的人撑着,可那些武人向来粗鲁,只怕也没闲心打听他的出身,他那性子我素来知道的,面皮又薄,还偏爱要强,一点委屈也吃不得,与他那生父的性子还真是一模一样,长久下去,势必有些难做,只是他那差事是皇上钦定的,一时难以周转,我还得好好想一个万全之策」王文英大喜道:「如此一来,就拜托父亲了」说着就要磕头。杨正坤连忙伸手虚抬了一下道:「他是我儿子,照应他那是应当的,你这一闹反而显得见外了」王文英只得起身道:「那父亲有没有想好给他换个什么差事?」杨正坤道:「如今西南叛党初定,当地空出许多府衙的缺来,我寻思着,替人看门不如去做个太守,凡事都由自己做主,将来升迁也容易。在官场上也可以熬一些资历来,就是这样一来你们就会远走他乡,只怕颇有不便,不知你觉得如何?」王文英正愁没个理由离开楚薇,因此极力赞同道:「如此更好,只是朝廷的规矩是各地知府都是中举的文人担任,我们赵平连个秀才都不是,如何能做得了?」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