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去你的新家。”
“那我当尼姑去。”
“那我翻进你的尼庵。”
“不要脸。”
周显旸欣然接受:“是。相见, 我从来不知道自己还能这么厚颜无耻。以前上书房学的诗书礼仪,都白费了。你别推开我,别放弃我,好吗?”
男人抱着她的姿势又紧了一些,相见只觉得熨帖安全。
她撒谎了,她有感觉的,她是真的喜欢上周显旸了。喜欢他这张脸,喜欢他的吻,喜欢他的身体,喜欢被他紧紧抱着的感觉。这个屡屡救她帮她又伤害她的人。
这感觉让她害怕,害怕自己变成一个没有底线的女人。
怀着复杂的心绪,她把头往他颈间钻去:“明天天亮前就离开,别被人看见。”
“知道了。”周显旸得到允许,心满意足,吻了她的额头。
两人闭上眼,沉沉睡去。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相见一看,眼前横陈着一个睡得死死的男人,忙推他:“醒醒,你怎么还在这儿啊。”
周显旸眯着眼,看了一眼帐外的光,后知后觉:“我睡过头了。”
“哎呀,”荣相见差点急哭,“你平时夜里不是很警觉吗?怎么昨晚睡得跟只猪一样。”
周显旸不好意思地笑,伸手把她拉进怀里:“抱着你,睡得香。”
这话说的,荣相见感觉自己也成了一只猪。她赶紧起来,把散落在床脚的衣衫都捡起来,扔给他:“快穿好。”
正说话间,屋外飞云的声音传来:“姑娘醒了吗?我进来伺候姑娘洗脸。”
荣相见忙高声道:“不忙,你叫院子里的人都去玩吧。我还要赖会儿床。”
“好。”
待院子里没人了,荣相见悄悄打开临湖的窗户,四处张望,确认扶风轩附近没有人。
周显旸靠着床架,乐不可支:“你是不是忘了我们祭过太庙,大明宫拜过天地,怎么被你弄得活像一对偷情的野鸳鸯。”
荣相见气死:“你还好意思说,是谁把官盐变成私盐?”
周显旸一脸自得:“我有份,你也有份。横竖咱们两个别想摘开。”
他还有心思说笑,荣相见不指望他能懂这事有多不体面,对女子的声誉影响有多大。
她走到门边,先开窗确认一下院子里没人,谁知荣相闻就站在廊下,跟她对了正着,吓得一激灵。
“四姐姐,你怎么还不起啊!客人都上门了!”
“哪个客人?”
“就是永定侯夫人,你的舅母呀。”
“哦……”荣相见对夫人的哥嫂一无血缘,二无好感,便说:“我不舒服,还要再睡会儿,你先去见客吧。”荣相见说话就准备关窗,荣相闻一把抓住窗扇:“她们已经往……”
然后,她就不说话了。因为她依稀看见四姐姐的床上,坐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脸轰的一下红透了。
“我什么都没看见!”荣相闻吓得往后退,荣相见发觉露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拉住妹妹,生生把她从窗外拖进了屋里,姐妹两个摔作一地。
荣相见关上窗,按住荣相闻的嘴:“六妹妹,求求你别告诉别人,日后你要什么只管开口,我都依你。”
荣相闻做了个对天发誓的手势,荣相见才放开她。
那男人穿好衣衫下床站在她们面前,荣相闻才敢看,她一惊一乍:“四姐夫!你怎么来啦?”
周显旸大言不惭:“我舍不得你四姐姐,所以来看她。”
荣相闻捧着滚烫的脸:“我唐突了,我这就走。你们放心,我不会告诉一个人。”
荣相闻爬起来,相见一把抓住她:“去把你哥叫来,悄悄的,别让旁人知道。”
她点头开了门就往外跑,到了扶风轩外,在湖边撞上英国公夫人、永定侯夫人和荣相知一行。
“六妹妹,怎么这么着急忙慌的,怎么了?”
“我内急……”荣相闻丢下三个字就跑开了。
刘氏摇摇头,但相闻毕竟是侄女,不好说她。永定侯夫人看不惯:“这丫头还是这么没有规矩。你也不管管她。”
“她是二弟媳妇的宝贝,二弟走得早,大人疼还疼不过来,哪里还敢教训她?”
“你呀,也太纵着这些孩子了。你瞧四丫头,回门了,早上都不来给你请安。”
刘氏笑道:“她如今可是煜王妃,再来给我请安就不合规矩了。”
荣相见冷不丁听见临湖的窗户那边传来母亲和舅母的说话声,这才意识到,相闻说的客人上门,指的不是英国公府的门,而是扶风轩的门。
她忙把周显旸往回推,让他藏到屏风后面去。
一会儿刘氏她们就到了院门外。
荣相知环顾四周,看一个下人都没有,嘲讽道:“什么规矩,院门敞开着。舅妈来了,一个看门迎接伺候的人都没有。”
刘氏倒无所谓,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