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竟然有这么雅致的一处所在,妹夫和妹妹果真是疼王妃呀。”永定侯夫人,这个议亲时觉得荣相见辱没他们家门庭的妇人,现在没话找话地攀关系。
荣相见饿着肚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长辈们闲聊,话题不经意到了煜王身上,夫人们夸他行事有度谦和,颇得朝中要员推崇。
侯夫人今日如此客气,荣相见隐约猜出她来做什么。
果然,不知演练了多少遍,她才说出自己此行的真正目的:“相见,听闻近日朝廷要封一批荫官。你泉溢表哥年岁也大了,可以去官场历练了。”
“啊,”荣相见对着长辈笑道:“那恭喜舅母,恭喜表哥了。”
侯夫人只好笑说:“同喜同喜……”又看了英国公夫人一眼。刘氏这才肯接话:“相见啊,荫官也不都是一样的。有肥差,有实权,也有挂名的闲职。”
荣相见猜着她们要说什么,只安静听着,不主动接话。
侯夫人见她这样,少不得直说:“相见,煜王虽然功勋卓著,但回京时日不久,根基尚浅,比不得那几个皇子,把手伸到朝廷里到处都是。依我看,你在煜王跟前美言几句,请煜王殿下写一封保荐信,让你泉溢哥哥留在京中谋个要职,将来也好对煜王有所助益,这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荣相见心里想笑,求人办事还要说成两全其美,舅母还是一贯好面子。
谁不知道永定侯府的爵位到他们这一代便没了,刘泉溢若无荫官,便与白衣无异。
若真是有来有往的亲戚,相见倒不介意帮个忙,只是一想到祠堂那晚,刘泉溢的丑恶嘴脸,她就反胃。
“舅母头一回跟我开口,我怎么敢不放在心上。只是泉溢表哥那日来喝三姐喜酒,摔断了腿,还在将养吧。”
“这荫官遴选还有一阵子,真的到任还得等着,那个时候他大概已经好了。若再等下去,又得耽误一年。”
“好,我知道了。”
“那……”
“等我见到殿下,一定跟他说明。”
“我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永定侯夫人喜上眉梢,当着刘氏把荣相见夸了个没完。
刘氏面有得色,这怎么说也是他们家的女儿,争气。只是没料到荣相见想都不想就答应,心想她也太敢托大,敢做煜王的主,把手伸到官场上。她原本只是耐不住哥哥嫂子请求,过来应个景。
她哪里知道荣相见只求速速脱身而已,别说是求官这样的事,让她杀人她也先一口答应下来再说。
见母亲也对荣相见赞誉有加,荣相知在一旁道:“舅母、母亲别高兴得太早。妹妹只说是跟殿下说明,殿下答不答应还是另一回事呢。”
永定侯夫人笑道:“新婚燕尔的小夫妻,煜王帮帮王妃娘家人,想来也不会不答应吧。”
荣相知看荣相见的脸色,就知道自己没猜错,她根本没把握办成这事,便说:“舅母说的是,这官场中的事,妹妹都敢应承,看来,煜王对妹妹真是珍爱有加,无有不从。”
荣相见淡漠看着三姐姐炫耀一般地提起那四个字,又做势抚摸华丽的衣袖给她看,便摆出一副娇羞姿态:“三姐姐惯会取笑的,煜王对我,怎么也比不上三姐夫对你好呀。听说,姐夫为了你不惜跟长公主唱反调,当真是羡煞旁人。”
这话说完,荣相知立即脸色不虞。永定侯夫人仿佛听见了什么新闻,正打算问怎么回事,刘氏呵呵笑着,赶紧拉着她起身。
她也算帮了娘家,完成哥哥的嘱托,便道:“嫂子,相见还未用早膳呢,我们先回去。老爷说煜王今日要来家,到时候一起吃饭,再多敬敬他。”
说罢,急忙拉着永定侯夫人和女儿离开了。
相见回到屋里,飞雪早已经悄悄打水,服侍周显旸洗漱了。
刚才湖边说的话,他都听见了,主动说:“我会给你写保荐信。”
相见摇头:“不用。刘泉溢若真是个有才干的,倒是举贤不避亲。可你也看到了,他就是个纨绔,成日家吃酒狎ji。若因你保举在官场上犯了事,岂不是带累你?再说,陛下也不喜欢皇子插手朝中人事。”
周显旸奇怪:“你刚才不是都答应了?”
“我还不是为了让你早点脱身吗?再说,我答应我的,你不听,我有什么办法?我只是一个公府庶女,哪里敢做煜王殿下的主?”
周显旸知道刚才荣相知一番挑衅的话让她生气了,搂着她腰:“咱们是一伙的。我怎么能不给你面子呢?”
“面子又不能当饭吃。”荣相见挣开他,“别误了你的正事。”
周显旸又从背后紧紧把人箍住,温热的气息拂在她耳边:“知道替自己的夫君着想,好娘子。”说罢,亲了一口她脸颊,“刚才为什么不让我出来?”
“你出来干什么?烧掉登云锦?送都送了,你烧了它,对我有什么好处?反而弄得沸反盈天,说不定暴露出我们来。我不开心都是因为你,不是因为相知。难道她这么漂亮的衣裙烧坏了,我就能幸灾乐祸,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