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亭站在一家金碧辉煌的建筑门口,无语半晌,总算明白了陈钰为什么心急火燎地把他找来。
“夜色”,a市最大的一家私人会所,有“富人的后花园”之美称,当然,比起这个,另一个名号也许来得更响亮些——“虐恋者的天堂”。
而陈钰专门把他叫来的原因就是……这家会所是郑长东开的。
沈亭无奈地叹了口气,对陈钰道:“他是单纯来这儿看看,还是专门来玩儿的?”
陈钰的脸色显然不大好,一字一句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专门来玩儿的,他有这儿的会员。”
年纪轻轻,玩儿的倒野,沈亭嘲弄地笑笑,失踪的男孩儿名叫陈朦,沈亭之所以对他有点儿印象,也是因为这少年肖邦弹的不错,只是没想到竟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沈亭率先进入装潢奢侈的大厅,径直走向前台,敲了敲桌子,在前台疑惑的目光中微笑着递过一张名片。
“我是沈亭,有事找你们经理。”
经理andy看到名片时脸色都变了,连忙急匆匆地朝大厅赶,又忍不住在心里骂街,心道前脚刚开了包厢,后脚正牌太太就杀到了现场,这倒霉劲儿怕不是出门没看黄历。
于是人还没到沈亭跟前,先摆出了一副笑脸,“郑太太,您怎么来了?郑总可没在我们这儿。”
沈亭隔着老远就闻到他身上浓郁的香水味,不适地皱了皱眉,勉强耐心道,“我不是来找他的。”
“哦?不是来找郑总的,那就是想来自己玩玩儿?这可不行,郑老板要是知道了,会把我们生吞活剥的。”andy调笑道。
沈亭无语,干脆道:“我来找个学生。”
陈钰适时地把手机递了过去,屏幕里的少年抱着个大型毛绒玩具,笑得干净纯粹。
“喏,就是他,陈朦,刚进大学的一个小孩儿,不知轻重进了狼窝,还得劳烦学校老师给他捞出来,让您见笑了。”陈钰笑道。
andy只看了一眼就乐了,心说今晚可有得热闹可看了。面上却道:“这好办,我现在就让人查。”
过了一会儿,他拿着名单过来,“太太,您怕是找错地方了,我们这儿可没有叫陈朦的啊。”
沈亭皱眉,接过名单仔细看了看,的确没有陈朦的名字,暗想这小兔崽子八成用的假身份,干脆道:“那就查监控,我就不信挖不出来他。”
监控室内,陈钰盯着电脑屏幕,突然出声叫了停,又让安保人员往后退了三秒,指着一身白t、头戴鸭舌帽,只露了半边侧脸的年轻人道:“就是他。”
画面内,只见年轻人一步步上了楼梯,穿过拐角,消失在了长廊里。
“他进了哪个房间?”沈亭问。
andy耸耸肩,“他上的是三楼,能到这一层开房的都是显贵中的显贵,等闲人很难进去,当初为了大佬们的隐私起见,并没有装监控。”
“那就一间一间找吧,”沈亭无所谓道,“总控房卡给我。”
andy犹豫,“夫人,我刚才说了,在这里开包厢的,背景都不简单,就算您是郑总的太太,没有郑总的许可就让夜色得罪这么一大帮人,到时候郑总怪罪……”
“放心,”沈亭淡淡道,“我干的事,怪罪也怪罪不到你头上。更何况要说得罪,整个a市,还没有郑家得罪不起的人。”
一行人来到三楼,只见比寻常酒店宽阔两三倍的走廊上,一群容貌姣好的小姐正从容地拉着大提琴,但很显然,比海顿的琴声更吸引人的是她们的装扮——每位小姐身上都几乎不着寸缕,脖子上还戴着项圈,且无一例外地都是跪着拉琴。
“简直骄奢yIn逸!”沈亭如此评判。紧接着敲了两下门后就直接进了右侧紧邻着他们的一间房。
一推开门,他就闻到了股淡淡的血腥味,沈亭蹙眉,往房间内一瞥,当即明白走廊里的只能算是小儿科。
包厢内光线昏暗,定眼望去,只见最里侧的刑架边,两个肌rou猛男手里不知拿了什么,往奴隶身上一探便是一声惨叫,仔细一看,更是发现两个被吊着的奴隶上半身已是皮开rou绽,地上还横陈着两把沾满血的绞丝鞭子。
而正对着刑架的、包厢内唯一一座沙发上,一金发男子披着件酒红色外套,正兴致缺缺地看着面前的表演,听见门响,斜睨了一眼,而后便惊讶道:“沈少爷?”
沈亭心内不适,懒得搭理这人,径自踩过地上淋漓的鲜血,走到两个奴隶面前,伸手摘了他们面上的头套,上下打量一番,而后冲着仍旧站在门外的陈钰摇了摇头。
不是陈朦。
陈钰的肩膀一点点地松了下来,脸色却仍不大好看。
“这是闹得哪一出?”金发男子从沙发上站起,原本披着的外套自他身上掉落,立马就有侍从膝行过来轻手轻脚地捡起叠好。
andy也跟着沈亭进了房门。刚想赔笑着解释一番,就听得沈亭淡淡开口道:“找个人罢了,耽误了王公子的雅兴,真是抱歉,今日王公子在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