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杜鹃照例出了房间要去找方澜坐坐,在这待的几天,她几乎是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如果孟虎没有成天偷趴在墙边上偷看她的话。
她走至院里,瞧见正在晾衣的招娣匆匆忙忙地跑向后厨,也没多在意,走到方澜门前,走走形式地敲敲房门,手刚往门上一使劲就发现不对方澜什么时候锁了门?
一个不好的想法浮现在她脑子里,这连日来的好吃好住快让她忘了他俩可是被绑来的,方澜还要被拐做压寨夫人啊。
她回身四下找着重物,一眼瞥见招娣用来晾衣的杆子,提着裙摆匆匆地跑去解开绳子,举着有些分量的长杆一把捅向两扇门间的缝隙,里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见方澜始终没有回应,她更加使劲地低喝一声,举着长杆反复撞了七八下,老旧的门栓捧地一声坠地。
撂下杆子,临门一脚踹开了门,“阿澜!”
床上的两人齐齐向她看来,大眼瞪小眼,林晚晟先反应过来往方澜身子扯着被子,红杜鹃上下打量着他,紧接着发出一声响彻屋顶的惊叫。
“林少?!”
等两人收拾好出来,就见红杜鹃气呼呼地站在门口,眼神瞧过来又哼地一声转过去,林晚晟替方澜揉着酸胀的腰,一边又讨好地对着红杜鹃道,“别生夫人的气了,都是我不好。”
“我才没生阿澜的气!”
红杜鹃愣是回身瞪他,想起自己在方澜面前痛骂林晚晟的情形又尴尬地红了脸,气的一脚踢开脚底的石子,石子飞落到了端着炖锅的招娣面前,她好奇地看着站在门口的三人。
“二当家的,这是大当家要我煮的。”
林晚晟闻言,放开了方澜走到招娣面前掀开了锅盖,腾腾的热气只熏得他眨眼,泛着些许油花的褐色汤汁看着令人食指大动,他接过锅子,转身献给方澜,“夫人趁热吃了,好补补身子。”
招娣瞪大了眼,怯生生地说道,“二当家的,这是给你的,先生要是想吃我要去煮一份就是了。”
林晚晟奇怪地看了眼,“给我?我挨枪子的时候他可没这么好心啊。”
招娣羞红了脸,吞吞吐吐半天,“这大当家的说,你这不是泄了,泄了阳气嘛”
“哈,大哥可真是的,让你个待嫁的闺女说这话。行了,你忙你的吧。”
一旁的红杜鹃听着两人的对话觉着有点不太对劲,风花雪月场她是看惯了的,细一琢磨不经噗嗤地笑出声来。
“怎么了?”方澜转过头问她。
“没没没,没事。”
“夫人可是要和我一起去给大哥请安?”林晚晟将锅子放回房里,挽着方澜的手,一股子黏糊劲看的红杜鹃一身鸡皮疙瘩。
“你大哥还给你当妈不成,请什么安呀。”
“长兄如母,这也差不多意思了。”
红杜鹃试想了下那魁梧汉子捏着嗓子说话的样子,抖了身子,一股冷意只上脑袋。
“你俩要去,那我可回房歇着了。”她说着便打了个哈欠,回身往房间走去。
“夫人,请。”他弯下腰朝方澜做了个绅士礼。
他被绑来这么多天,还没机会仔细看看这寨子。被围栏包围的寨子多是些一到二层的瓦房,屋顶铺着厚厚的晒干的草堆似的东西,寨子的大门处建了两座简陋的哨塔。要说这土地远不及一个村落来的大,但就寨子的人数而言也是足够了。
林晚晟带他到了主营,类似于四合院一样的结构,院子中间还搭起了一座擂台,旁边放着漆红的大鼓。
林晚晟吆喝了一声,领着他进了门,就见大厅里摆着张铺着大红布的圆桌,主位的人招着手要他们坐下,“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招待弟夫坐下。”
方澜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林晚晟推了推他,这才懵懵懂懂地跟着坐下,他左手边坐着林晚晟,右边则是应该被囚禁的余先生。
对面的孟虎朝着外头东张西望的,方澜倏地明白红杜鹃为何不跟来了,见孟虎愣头愣脑的,也不好意思揭穿好,转而向李钦说道,“小妹身体不舒服,在房内休息改天再让她来见下。”
李钦大笑了几声,一掌拍在孟虎后脑勺上,“听到没,人家姑娘不来,你就别看了。”
“那我去看她总成了吧!”孟虎不死心地瞪了他哥一眼,“这还听不明白,真是个二愣子,小姑娘是不愿意见你啊。”
“我又不是什么吃人的老虎”
“趴人家墙上去,就冲你那凶神恶煞的样,没被你吓出病才叫奇怪。”
方澜听着两人你来我往地斗嘴觉着好笑,连日来的一点愁容也烟消云散,余先生喝着茶悄悄撇了他一眼,见这闹剧也差不多给收尾了。
“林崽子带心上人来,你俩做兄弟的就是这德行给人看吗?”
李钦和孟虎倏地端正了身子,摸摸头不好意思地朝方澜笑着,“让弟夫给看了笑话,别见怪别见怪啊哎,老二,你身子可好了些啊?”
“嗯?我的伤已经好了七八分了,你不是知道的嘛。”林晚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