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毫无悬念的成为了鹰狮族的新首领。
起初还有些獠的旧部难以驯服,可当灏以兽身之身叼着獠的尸身丢在众人眼中从悬崖上抛入深谷后,所有心中有异的鹰狮都跪俯在了这只强壮凶兽之下。
迟一些赶来赤远远的看着新首领金色的皮毛和那双强壮有力的翅膀之后,眼中不觉中浮出一丝带着怀念的shi濡。眼角纹路在时光里落下的尘埃被渐渐冲刷,记忆里家园的模样愈发清晰。
这里是他们的家园,当初在仇恨之中咬牙离去,如今他们终于回来了。赤化身为兽,在不曾停止的大雪之中发出悠长而苍厉的长嚎。
犹如一个时代更替的信号,越来越多的兽鸣随之响彻整个部落。
被留在部落之中照看水的原一丁朝着窗外悬崖的方向望去,撇到地上一抹未被盖去的血色时,心中不禁感慨。
“他成功了……”
不知何时醒来的水有气无力的说,原一丁循声转头,眉头一皱连忙让他乖乖躺下不要起身。
水苦笑着被青年强行盖上被子,正想翻个身躺的舒服一些,脸颊却被一阵shi热的呼吸喷的发痒。转过头去,才发现床内侧圈着一只遍体鳞伤的黑豹,
黑豹的一只眼睛上带着可怕的伤痕,仔细看看不难发现那处眼皮之下的空旷。水有些疲惫的抬手轻轻抚上黑豹受伤的眼睛,正想别开眼却哭笑不得的发现,哪怕这只黑豹的腿脚都绑着夹板和绷带,他的尾巴也死死地缠着自己的腰。就像一只撒娇的大猫一样,侧身蜷缩着只将肚皮露给信任的人一样。
水无奈的顺了顺黑豹尾巴上的毛,反而逗得沉睡中的黑豹打了个颤,将怀中的人圈的更紧。
见状水不再乱摸,而是转头问在一旁配药煮汤的原一丁猎的情况怎么样。
恢复了记忆的原一丁在清楚了水的所有作为后,其实一直对水有些芥蒂。现在听水这么一问,倒是有些奇怪起来了。
“傻孩子,”水轻咳几声后笑,“我是利用他在前,但这不代表我对他无愧。”
“可你的愧疚弥补不了对他还有对豹族造成的伤害。”原一丁看他躺着说话难受,最后还是心软,走过去找了个软枕给他靠着半坐起身。
“那自然是因为我的恨比我的愧疚更大。换做你,眼睁睁的看着爱人在自己面前被杀死剥皮,孩子被丢下悬崖,而自己无力报仇还必须被迫对仇人献出身体,你又会做到如何程度呢?”
原一丁无言以答,毕竟他为了复活金先生所做的事情……他也并非没有丝毫愧意。毕竟若是作比,廿一和灏都是被他牵连的无辜,他与水的区别不过是一个欠了情一个欠了命。
可原一丁就算将这一切想的明明白白,他也无法放弃寻找让金先生苏醒的方法。
所以他指责不了为爱人复仇的水,因为本质上来说他们并无不同。
“一丁,你是个好孩子。”水又咳嗽几声,本就苍白的面色此时竟是隐隐带了些死气。
水时日无多了。
原一丁想起刚才那个叫做硅的雌性小巫医的话,眼中还是忍不住露出几丝忧心和难过。他烧好了药汤喂着水喝下大半,又等水睡去之后,才起身离开。
屋外,有着白色蝎尾的金色鹰狮正领着族人们从禁地后的悬崖回来。队伍里掺杂着三三两两的豹族,原一丁知道那是狩派去确认灏怎么处理獠的尸体的监督者。
因为首领未死,豹族对鹰狮族的敌意没有起初那么大。可就算如此,不少豹族也不远与鹰狮族共同生活。若不是正值严寒深冬,又有不少豹族伤员难以承受再次迁徙,原一丁相信那些孤高傲气的豹族一个都不会留在这里。
至于獠的死亡,经过灏与狩的商议,他们决定都不把猎最后咬死獠的真相公之于众,包括那死去的孩子和幸存的孩子。
几日之后,一直在悬崖下的那个隐秘的小村落得到了消息,年迈的鹰狮们喜极而泣,年轻幼小的鹰狮虽然不太明白其中的因果,却也在欢快的气氛里帮着大人们收拾好行装。
流离在外的族人们陆续回到部落,久违的团聚冲淡了没有完全消退的不安和Yin霾。
傍晚,原一丁与硅分拣处理好了之前他和灏从空间带出的草药,又多嘱咐了几句照顾水时注意的事项,便离开了禁地森林前那幢小屋。
临走前原一丁悄悄绕回去看了看卧病在床的水,还有恢复意识后一直无法变回人形的猎。
原一丁站在窗外,看着水坐在床上,怀中抱着那枚带着黑色斑点的蛋,浅笑着和身边懒洋洋的黑豹说着些什么。那黑豹看似心不在焉,喉咙里则发出咕噜噜的叫声,粗长的尾巴有节奏的在床尾甩动着。
这样的氛围原一丁自知不便打扰,悄悄看了一会便踩着厚实的雪往部落里走。没料他才走进林子,便看见灏以兽身在不远处等着。
金色的皮毛上落着些许树上掉下的碎雪,那双漂亮的过分的翅膀驯服的收起在两侧,身后那条带着浅浅金色的蝎尾则在看到原一丁出现后开心的晃了起来。
原一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