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很不对劲,所有人。
尴尬的气氛以李不凡、郭芽、林羚三人为中心,呈三角稳定结构态势,以最快速度,弥漫在整个班级里,搞得大家八卦之心大起。
昨天被一个人抛下的林羚担心了一个晚上,早晨却看见李不凡骑着二八大杠载着郭芽上学,那得意的神情,差点没给她气得晕过去。一见李不凡,就狠狠的瞪他,连着郭芽也给不出好脸色。
昨天又打球又痛经,晚上又哭了一场的郭芽浑身酸痛不已,身体实在不适,早上勉强答应让李不凡载自己。可一想到自己在李不凡面前无可隐藏的秘密,和今早自己蜷缩在对方怀里的模样,总怕对上李不凡直白的眼神,只戴着墨镜,偏过头默不作声。
昨天受到了莫大的心理刺激,今天还被两个人冷漠对待,虽然说起来的确都是自己不对,但就是不想承认,甚至还很庆幸找到郭芽的是自己而不是林羚的李不凡,自觉心里满怀愧疚,其实同时也偷偷暗喜,有一搭没一搭的找着郭芽说话,一头热的样子像极了大型犬类甩着尾巴。
班里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昨天一定发生了什么大事。
同桌用笔戳了戳林羚,悄悄问道:“你和郭芽昨晚怎么啦?”
“没怎么,就是,就是...哎呀反正都怪李不凡!”林羚一脸愁容,“我也不知道昨晚郭芽究竟怎么了,我和李不凡回头找他的,但是李不凡什么都没跟我讲。”
“那你喜欢郭芽的是事情,他到底知不知道啊?”
“知道吧...我都表现得那么明显了。”
“我看不好说,郭芽整天独来独往的,也没谈过恋爱,说不定啥也不知道呢。”
“那怎么办?”物理化加起来也才考个三四十分的人...智商可能真的没那么高。
?
“靠,大姐,这还用我教你?表白啊!”同桌简直恨铁不成钢,怪不得林羚暗恋这么久还是只单身狗。
“表白...”喃喃地重复,林羚好像被这两个字搅乱了。长这么大,向来只有男孩子给自己递情书、表白的,她觉得她对郭芽破天荒的示好已经是万分难得,还没开口表明心迹,光想一想就令她脸红心跳。
她扭头看向坐在最后一排的郭芽,他咬着笔杆,认真的盯着面前的数学题,仿佛能用眼睛把书本烧出两个洞。短短的碎发有些自来卷,不服帖的乱翘着,一看就很桀骜不羁,两道水墨浓眉斜压住星辰般的眼睛,被所有任课老师骂过一遍的墨镜就别在胸口的衣领子上摇摇晃晃。帅气,也透着傻气。
是不是不说出来,这傻子就永远不知道自己喜欢他呢?
林羚忙不迭地拖着同桌商量起了针对傻子该如何表白的详细计划。
实际上,郭芽不是个傻子,并且本应该收到的表白不说一百也有八十。经常有人偷偷将情书塞在他的鞋柜、桌肚里头。
坏就坏在,他男性公敌的身份。
城北高校男性学生自主成立了“反郭芽制霸团”,简称“反芽霸”,好几个和郭芽关系不错的同学也是其中成员。
比如篮球队那几个小伙,就专门负责定时清理郭芽鞋柜里的情书,绝不残留一张纸!有一位成员曾深深自责于破坏了郭芽美好的青春,被副队长苦口婆心的劝说:你还怕郭芽找不到女朋友?但凡他去追,哪个不上钩?再说,篮球场上我们永远是兄弟,他也得给兄弟们留点后路啊!
刚好郭芽也没那个心思,当面表白的,也都被他婉拒了。
“反芽霸”组织牵头人,靠一张嘴皮子说服了万千残存良心的少男摒弃良知加入,破坏郭芽姻缘的罪魁祸首,正趁课间往郭芽面前凑。
嘬着小卖部刚买来还有些烫嘴的豆浆,李不凡拎着另一杯豆浆硬往郭芽面前塞,脸上堆满歉疚与讨好的笑容。
“早上起那么早也没吃饭,对身体不好,喝点暖暖胃。”
郭芽这时最听不得的就是关于身体的话题,装作认真解题的样子,吭着头,手里写写画画,绕了好几圈。
见郭芽不理自己,李不凡只好找点法子吸引对方的注意力,他顺着郭芽的视线看过去,心里悄悄的计算,没一会,就报出了答案:“这题选。”
这人怎么能这么烦?他爸妈一定是知道他这么烦人才给他起的名叫“不烦”。郭芽不想理他,淡定的画出一个潦草的大。
“这题真的选。”也坐在最后一排的钟育英插嘴道,“李不凡你怎么回事,转性了?怎么,终于被芽哥魅力征服了?”
“他脑子坏了,别管他。”不敢轻易相信两人,郭芽迅速翻到了试卷底页,偷瞄了眼答案,发现李不凡随口报出的选项居然真的是正确答案,他有点懵,愣愣地着了李不凡的道,抬起了头问:“这卷子你写过了?”
都是倒数一二,李不凡怎么开窍了?
“没啊,我就随便一看,随便一说。”赶紧糊弄过去,李不凡趁着郭芽愣神的空档儿,将手里的豆浆递到了郭芽的嘴边,打算喂他一口,被咬得扁扁的吸管直戳郭芽的嘴唇,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