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鬼了。”莫来在探过柳儒风的脉象后沉思了很久喃喃自语道,他皱着眉歪了歪脑袋,又起身扒着柳儒风的眼皮仔细看了许久,还是一头雾水,“这两年我以行功推脉法将你体内魔血聚集于丹田,一次一点催出然后慢慢养出新血稀释,眼看着逐渐淡化就要好转,怎么突然一下全部功亏一篑了。”
“什么意思?”柳儒风一听也皱起了眉头,他不是担心治不好,他是在意这要是一直不好,那他的婚事不就遥遥无期了。
“你的脉象更乱,火气聚拢蔓延久久不散,我这眼里你整个人都快点着了,你没啥感觉吗?”
柳儒风困惑地摇了摇头,他现在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你赶紧看完,我急着处理家事。
“啧!”莫来那股不服输的劲上来了,他甩起袖子摆开一长条的银针包,低眉正色道,“老子不信这个邪,大不了重新再来一次,我看看毛病到底在哪!”
定好针位,重新推脉,只一次却远比之前要难得多,那魔血好似有了生命一般不肯受他摆布,刚移到心肺,一溜烟又散开去了。
“这么邪性?”莫来自言自语着,干脆从袖兜里抽出一张符纸,念动咒法咬破手指迅速写下一道镇压符来,一掌拍在柳儒风背上。只见他全身筋脉的血气迅速受到符咒影响被压回了丹田,莫来点了点头,正想继续推脉,不料突然嗡的一下,柳儒风全身血气暴涨,丹田一团紊乱,他的眼睛一下变得凶狠无比,眼看着要起身攻击过来,吓得莫来赶紧撕了符咒点动大xue切断了他的意识。
守在门口的云麓看着白袍道长抱着药箱就出来了,一边擦汗一边喃喃念叨:“老子回去就闭关进修,太丢人了这!岂能被小小杂症难住!”
“道长?”云麓看了眼屋里,柳儒风躺在榻上似乎不很清醒,她有点担心起来。
“你看着他,有什么异变找我便是。”莫来深出了口气,回头看了眼屋里,“他很快会醒过来,不必担心,主要是别让他动怒,过段时日我自会再来。”
“呃,好...”云麓也摸不着头脑,只管应着了。
在云麓眼里,醒来的柳儒风一整日都沉浸在一种诡异的喜悦之中,一头处理着园中琐事,一头恨不得马上飞回去哄哄不肯再回屋睡觉的梅砚青。
“东西送了吗?他怎么说?”
云麓无奈的叹了口气:“爷,您今天给他送了八百遍礼物了,是我我都烦了。我看青爷是铁了心要睡客房的,他需要时间消化尴尬,您还是别穷追不舍比较好。”
“有道理。”柳儒风沉思着点了点头,“你把他房间钥匙给我。”
云麓这一口给堵的心塞,看来柳爷是没法正常思考了。接过钥匙的柳儒风迅速阅完手头文件,没什么大事索性将朱砂笔扔给了云麓站起身来:“你来决定,同意画圈即可。”说完披上外衣就往门外跑,云麓拿笔尾挠了挠头盯着远去的身影嘀咕道:“可是我不识字呀...”
柳儒风一路热情满溢的进了住所,正要走进楼院,头上被一壶凉水由顶浇下。停下来恼火抬头,一瞪眼就看见狐狸趴在会客楼二层栏杆上,手里提溜着个酒壶满眼的戏谑。
“看来柳爷已经沦为花中鬼了。”陈狐狸盯着蹬蹬上楼的柳儒风,倒是不怕他满身的火气,依旧开口调侃着。
“哼。”柳儒风瞥了他一眼,打开会客厅大门示意他进去说话。
“你不会无事到访,有什么话直接说。”柳儒风倒了一杯茶把杯子往他面前一扫,正停在手前。狐狸捏着杯子看了看,笑着应道:“听说你派人查梅常洛,我这不亲自给你送情报来了?”,
柳儒风停了一下,忽然抬眼目光犀利地盯着陈狐狸,狐狸品了口茗茶,不紧不慢的说道:“你知道昔日有一位南国皇后公孙氏么?”
“你知道我最烦你讲故事。”柳儒风不感兴趣地打断他,他急着送客要去办正事。
狐狸放下了茶杯,手指点水在桌上画出了一朵梅花形状,看穿他一般歪头笑了笑:“不急、不急,等我讲完,你再考虑要不要去见他。”
“说起来这位公孙氏皇后和你家也有渊源,她痴迷你家先祖柳默琴先生,又与梅花公子同出一地。天下女子皆为情痴,这位公孙氏小姐为了得到柳先生的垂慕,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换取了一身魅术,引得世间男子为她痴狂不已,可唯独你家先生始终无动于衷,最后她万般失望嫁入南国,即使成婚后也不甘独守,最后被绞杀在断崖边上。”
柳儒风没听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不甚耐烦的饮着自己杯中茶水,狐狸不多废话,紧跟着讲起来:
“三百年前的旧话,是没多大意思,然而这位公孙氏皇后的后代,却承袭了她的一个特点,不知是诅咒还是反噬,几代人中总会出这样一个魅魄。公孙氏世代女随母姓,这魅魄的特点也总是跟着女子诞生,上一个倾城天下的,正是南国公主,号称第一美人的公孙芷兰,你大概不知道,你爹当年,可是追到南国宫殿去向这位美人求过婚,只可惜棋差一招被他人抢了先,不然也就没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