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堂的日子过得无趣又无聊,在德尔看来刺眼无用的圣光整日整日地将福音洒遍这片土地的一方一寸,也没能生长出有意思的东西来。
不——他想起某个人来——如果有意思也包括贬义的话,那么还是有一个讨厌的家伙存在的。
德尔皱眉巡视着花海,他忍了整整一天,最后还是受不了哈瑞斯贫瘠的审美,在第二天人出去办事时,把整座院子的花都揪了出来,按照红橙黄绿青蓝紫的顺序排成了一列彩虹,忙活了一整天的“农民伯伯”擦完汗,看着自己的劳动果实欣然感叹。
“我脑子真是被驴给踢了。”
同健忘魔王一样健忘的下属直到第三天才想起来自己的正事,他沉思时太入神,过了许久才发现一群没穿衣服的小鸡翅缩在门后有些畏惧地看着他,德尔勉强收敛起内心的烦躁感,匆匆赶回的哈瑞斯正好走到他面前,穿着格外正式,一身修身西装衬出他高大Jing瘦的身材,上衣的手巾袋别着一朵红玫瑰,德尔扯着他的领带迫使他弯下腰来,玫瑰花香荡漾在二人的鼻间,动人的翠绿眼眸扑闪扑闪,金灿灿的发丝晕出柔软的光芒。
四目相对时,他的心跳忽然停了一下,随后又恼怒地想着:果然天堂不是什么好地方,都害得他得了病。
“喂,我说”
“啾。”一吻过后,哈瑞斯享受着德尔呆愣的模样,“亲爱的,花园很漂亮,我很喜欢。”
当德尔想起来要揍人时,哈瑞斯已经走得飞快,气冲冲的恶魔赶紧起身追赶。
围绕着两人的小天使扑扇着翅膀,吃力地拎着手里的花篮向周围撒花,其中一只飞得摇摇晃晃,在差点掉落时被刚好经过的德尔拖了一把,格格不入的恶魔相当随意地抬手,哈瑞斯在旁边看到,小声笑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
不管往哪儿看都只能看到白色羽毛的德尔被一群浩浩荡荡的小天使簇拥着,在外面逛了一圈,最后小天使散开的时候,他才得以看到外面的世界,一抬头就是惊叹:“这他妈不还是你家吗?”
“是啊,”低沉磁性的男声在耳后传来,德尔正要回头,眼前便被一条软布蒙住,他伸手想要摘下,又听到身后人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所以这个”他摸了摸,像是一条布坠连着蕾丝。
“是的,结婚是需要其中一方戴上这个。”
半信半疑的德尔放下手,他不知道天堂的婚礼是怎样,但他曾经听过,在人间好像是有一方要戴上一条白纱的吧。
视线被剥夺,德尔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他的手被牵住,有人带领他缓慢而坚定向着某个方向走去,他猜想或许他们会来到天堂的隐秘之地,唯有结婚的两人才可以去的地方。
德尔确实是这么天真地想着的——直到他被人推倒在床。
身体陷入柔软的羽绒中,以为自己被耍而恼羞成怒的德尔抬起手想摘掉眼前的白纱,双手刚一伸出,就被人握住肩膀翻了个身,身上人压制住他的行动,把他的手腕摁在背部捆绑在一起。
多余的线条从翅膀的根部缠绕至肩头,粗粝的绳子擦过还未完全恢复的伤口,身体随着每一次难耐的苦痛而颤抖,他想要挣脱,可他的肩膀还未抬起便被绳索桎梏,细密的啄吻沿着脊柱凸起的位置一点一点向下,一触即离的热度更让人心痒,他没有说话,沉默地被人抱起。
行动再一次受限时,他想起那一天被哈瑞斯强迫的事,这三天的相处表现得太过温和,让他得寸进尺的同时也忘记了对方是个变态的事,手指在身体表层游移的触感比以往更为清晰,舔舐着他唇角的动作也越发粘腻——就好像多年未见的恋人,在做爱前更渴望的是温存。
哈瑞斯从背后抱住他,温柔又强硬地脱下他的裤子,继续捆绑他的腿,嘴唇含住他的耳廓轻轻啃咬,每一次呼出的热气他都能清晰的体会,他不动声色地等待反击的机会。
蛰伏的猎物丝毫不知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早已被猎人发觉,哈瑞斯抚摸着他的尾巴,随后从床上离开,站在不近不远的位置上,不动声色地观望着——比起捕获,难道不是猎物的自投罗网更让人期待吗?
身后那股粘人的热意终于离开,德尔喘了口气,可当他始终感受不到哈瑞斯的触摸时,又生出不安,他静静等待了一会儿——或许是很久的时间——然后谨慎地开口:“你在哪儿。”
可是没有人回应,他便有些慌张地再一次问道:“你在哪儿?”
讨厌的人走开了,不期望的事也不会发生了,这本该让他高兴的,德尔的大脑有些混乱,他在胡乱的猜测,他难得感受到恐惧,毕竟如果哈瑞斯决定把这样的他丢弃,那么不会饿死,不会渴死,不会病死,拥有永恒生命的恶魔将会死在他最害怕的原因之下——因无聊而死。
“哈瑞斯”呼喊的声音带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恐慌,白纱随着遮盖的眼皮轻颤。
还不是时候。猎人抿起嘴,他无法抑制地开始微笑,猎物在朝着他期待的方向行动。
“哈瑞斯”不知道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