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她拉至自己的身后,努力提高的音量虽然也只称的上是平常,一字一句说道:“我喜欢她,我愿意嫁给她!”
不是?你?你们恋爱脑这么好骗的吗?
沈槐安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凌清秋不禁想到,却也知道,自己暂时安全了。
凌宸错愕的眼光中,不难看出,这也许是这位魔君的儿子第一次有如此勇气,就算是留着她磨砺凌清秋,他也不会轻易让自己死了。
“魔界之人向来淡漠薄情,你敢肯定自己没看错人吗?”
凌宸的目光如炬,锁定着沈槐安,仿佛只要凌清秋犹豫一秒,就会毫不犹豫了解了她。
“我与她们不同!”沈槐安求生欲极强的开口了:“我在此向荼夷魔君起誓,安槐此生绝不背叛凌清秋,永无二志。”
凌清秋转头投过来的眼光带着氤氲雾气,仿佛下一秒便要感动地落下泪来。
他掷地有声的喊到:“我信她!”
我与她们不同,她们是魔,我不是。她们也许还有真心,我没有。
起誓是安槐,并不是沈槐安。
“这事我允了。”凌宸的脸上带着看透一切的嘲讽笑意,他的目光越过凌清秋,审视着沈槐安,定下了她一定会给凌清秋一个血与泪的教训的审判。
与之相比的,是凌清秋转过身来眼中透露出的信任与喜悦,沈槐安忍不住的抬手遮住他的双眸。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沈槐安立刻找补道:“我年幼失孤,并不清楚魔界的礼仪,若是失态,你可不许笑我。我很开心,我终于,有家了。”
她放下了覆在他双眼上的手,拉着他与她平齐而站后,对着凌宸利落干脆的跪了下去,按照修行界娶亲的规矩,对着对方亲长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响头。
然后顺着杆子往上爬的跟着凌清秋改口叫了句:“父君。”
“可有什么改口礼吗?”少女更加得寸进尺的问道,她昂着头向上望着,双眸明亮,眉目生辉,眼底毫无阴霾之色。
周遭充满压迫感的魔力被瞬间散去,凌宸只是轻轻一抬手,沈槐安便感觉自己被强行扶了起来。
“我之前还尚且有几分怀疑你是修行界之人。”他顿了顿,像是觉得未开口的形容词有些难以启齿。“但论不要脸,魔界多数人尚且不及你。”
他眼中的怀疑被打消后,沈槐安暗自松了口气,却未敢表现出分毫。
空气中魔力距离波动后,他抬手间,映入眼帘的是一柄锋利的长剑,剑身通透净白,附着在剑身的墨色纹路像是某种融合了自然之力的符箓,隐隐有赤色光芒流转于剑身,平添了几分血腥之气。
“此剑名曰凌霄。为意气风发,少年可破九天凌霄之意。我年少时因机缘所得,却未曾炼化成功,自你进屋,此剑在我储物镯中震荡激鸣,想来与你有缘,便赠与你。”
沈槐安小心翼翼的双手接过剑刃,珍重之意不言而喻。她的思绪却不自觉的回到了还在修行界之时。
沈槐安是个孤儿,由拂晓灵尊收养长大,收为关门弟子,自幼学习道法与符箓之术。
可她年幼时握过一次剑,仅一次,她便觉得自己合该天生为手中的剑刃而生,却也就那一次,师尊便不允许她再碰。
白玉阁百年内最惊才绝艳之人,是掌门师叔的弟子,天生剑骨的黎师兄。
师尊说攘外必先安内,白玉阁只需要一个为剑而生的黎川柏就够了,不需要再多一个。
师尊教她,万物虚妄,道法自然。教她符箓之术中的自然之力。教她收贪欲,戒嗔痴。
沈槐安轻柔而又坚定的握住了剑柄,像是握住了五岁那年时放弃的某些东西,她展颜露出的笑意便更加显得真诚。
“多谢父君。”
魔界成婚的仪式并不繁琐,祭拜魔神,广宴宾客。
婚礼就在凌宸的魔殿中举行,魔殿位于绵延不绝的群山之巅,地势广阔,前来的宾客很多,于是便显得热闹极了。
成婚的前一晚,沈槐安轻吻过凌清秋的唇角,道了句:“明日见。”,便回了凌宸为她安排的寝殿。
推门而入的瞬间,利刃荡起的魔力自脸颊划过,对手很强,沈槐安迅速下了判断。
避无可避,但沈槐安也没打算躲,她只是关上了房门平静说道:“出来吧。”
比宁星河更快出现的,是他的武器,一把玄铁制成的扇子,尖端的锐利处抵在沈槐安的颈部皮肤。
划破的小口微微渗出鲜血,顺着锁骨而下染红了她的领口。
“要杀了我吗?”她的语气十分自然,像是在问今天天气如何一般,甚至还胆大的往前几步。
心软之人节节败退,与宁星河一样,玄铁扇也跟着往后退让,退到床榻前,退无可退,本命武器便瞬间消弭,回到了主人的识海。
宁星河坐了下来,他垂下双眸,面色阴郁的问道:“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沈槐安毫无愧疚之意,只是平静的站在他身前,抬手捏住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