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北城是这么说了,可祁水还是不服气似得,想要从他口中讨个说法。
果然还只是孩子,他应该是因为自己的姐姐被出言侮辱,气不过才冲出来反驳阎北城的;而现在,阎北城说是让众人去歇息,在他眼里不亚于是在逃避问题。
他忽略了他口中所说的,明日再议。
也许祁水觉得阎北城是在逃避这个问题——他果然还是更喜欢寒言哥哥,虽然寒言和阎北城都是同一人,但他还是觉得,寒言要更加亲近,而不需要像是阎北城一样摆什么王爷架子。
讨厌死了!
小孩气性,只是在他认为的重要事件上才会用上不属于他这年龄的老成方法;此时的他,和后宫最小的十六皇子,因为不愿读书而闹脾气的模样,几乎相差无几。
这让阎墨厉带着亲近的笑容,从座位上起身,迈着无声而有力的步伐;走到了祁水身边。
轻轻搂住脸颊都鼓起来,明显是在气头上的他,阎墨厉将他似乎是想从怀里来掏出什么的纤细手臂按住了,柔声道:“乖,听哥哥的话,别闹;我们去找你姐姐吧。”
“走开!别碰我!”出乎意料,陌上花原本以为祁水会很喜欢这位温柔似水的皇子,他却像是生怕沾到什么脏东西的洁癖患者,歇斯底里的大喊。
“水弟弟!别闹!墨厉,我帮你!”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阎墨厉身边,陌上花几乎是抢一般的从阎墨厉怀里抱过不算太重的祁水,安抚的轻拍他的后背,缓了缓刚才心口揪着的感觉,苦笑道:“抱歉了,这孩子一般都挺乖的。”
“不碍事,我不和小孩子生气。”阎墨厉不在意的理了理被祁水蹬出几个灰脚印的裰衣,像是一个宽厚的哥哥,笑着摇头:“这孩子火气有些大呀,找个医师给他配点清热解火的药汤喝喝;秋天到了,天干气躁,小孩子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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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水把头埋在陌上花的肩头,呜咽似得没有搭理说他是上火的阎墨厉;而见他如此的南鹤,也充满歉意的鞠身:“对不起,我弟弟失礼了。”
“没事的,皇宫里的孩子也挺多的;十五十四两位弟弟比他还调皮,常年在战场奔波,其实我也挺喜欢小孩的,有活力。”
此时完全没有皇子的架子,阎墨厉最后一次拍在自己的裰衣下摆,像是把自己心中的不悦一同拍掉似得,带着遗憾说道:“不过我确实是没办法在这久住,如果弟弟愿意和我商讨大业的话,今日酉时前,我随叫随到。”
“哦?哥哥这么着急要回宫吗?为何不再待几日?我禹州虽说没有京城繁华,却也别有一番风味。”阎北城似真似假的挽留,这样的客套话该说还是得说,他要真的走,拦不住;他要是留下就更好,还能知道更多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不了,这里到京城的路可不安全;到处都是山贼。”
加重了山贼的咬字,陌上花却也感同身受的剧烈点头:“对对对!山贼特别多,我们都看见好多被山贼杀害的村民了!真可怜!”
也不知道该说陌上花她是脸皮厚,还是城府深。
不知是真的担心实际上存在的山贼,还是阎墨厉真着急;不过想想,倒也没什么错。
他身为禁军首领,好不容易给自己定了个罪名,挑出时间要与陌上花相会;倒不如说和陌上花见面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没有太多时间在禹州城和阎北城浪费,今日酉时前出发,快马加鞭,明日就能回到皇宫——不然宫中就会有人刻意造谣,说三皇子身为禁军首领,不能承受挫折,仅仅只是轻罚便出宫游玩,有损禁军威严云云。]
若是因为这种可笑的原因,将自己的军职下降几层,恐怕那些原本不足为惧的对手就也要小心对待了。
好在在马车上的讨论,让他已经确定了与陌上花的合作关系,更别说还附赠了一个巫仙教教主南鹤;自己刚刚的出言不逊,其实为的是让南鹤与阎北城的关系更差。
试想,有个人只是说了和你基本没什么关系的句子,像是随口一提;而另一人却突然兴奋的大喊:“啊!我知道!谁谁谁也是如此!有伤风化不学无术!”
你是更讨厌前者还是后者?
不言而喻。
如果阎北城没有想到更好的解释方法,他和南鹤的合作绝对会出现裂痕,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祁水。
他成功的打乱了自己的计划,而且还让他们因为看似愤怒的孩子,而转移了注意力。
女人真是女人,因为一个孩子
不过这样也好,人性和母性,和这样的人合作,至少不用担心她们从背后捅刀子。
她们心软,而且,阎墨厉也发现了,陌上花对自己有好感。
这是为什么?
阎墨厉不知道,自己买通的清月教刺客并非被陌上花杀死,而是被南鹤和祁水两人截杀;只是因为陌上花身上携带着噬魂弩这等清月教不会出售,只能靠杀死他们刺客或者杀手才能得到的武器,下意识的觉得刺客是死于她手。
在陌上花眼里,阎墨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