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的呆愣没有持续太久,他很快的想到了后续的计划。
毕竟他可是在王府内做了四年,同时潜伏在禹州城七年的暗卫成员。
直属皇帝掌控的他还丝毫不知自从三年前的某天,自己接到的任务就不再是皇帝的命令,而是由他原本想要陷害杀死的阎北城给出。
他记下了陌上花和南鹤两人与祁水进入同一间房间的信息,同时,准备交给之后的人让他们处理。
房间里的床要从三张改成一张,三人每天晚上都是挤在一起睡的。
房间大小要越小越好,最好刚刚小到让人不会怀疑的极限边界上,让听到这消息的人都觉得她们三人每天是挤在一起的。
每天晚上都能听见房间里传来女子娇嗔喘息,别和我说她们今天刚到,我说有就是有,反正听这些消息的平头百姓也没机会来王府检查虚实。
他们就只会相信,而且十四岁的男孩,和两个绝色的姐姐共处一室,每晚还总是有娇声媚语传出。
这足够让那些单身汉羡慕的双眼发红。
他们会把禹州王当做骄奢yIn逸的混蛋,自然也就不会拥护他,这时,只要再差人去市集上强买强卖,拿出属于禹州王的身份牌,他们便会真正的感到愤怒,同时离开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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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望那些能被这种消息骗到的废物去造反显然不切实际,但只要类似的人走得多了,禹州城就会逐渐冷清。
到时候,那还需要担心禹州王造反?恐怕禹州都要变成一片鬼城,就连禹州王都得去乞讨要饭了。
可是,这侍者自认完美的计划,其实也是在阎北城设计中的事情。
他让给这些棋子发送任务要求的人们给出暗示,让他们认为,禹州城的人都是墙头草,顺风倒的类型。
他们可能要直到阎北城报了自己的仇之后,才能茫然发现,原来自己原来以为的成功,全都是在阎北城计划中的。
何况,一般的情况下,阎北城还需要暗中保护被棋子欺辱的目标,以免在自己目的还没达到前,他们就已经丧命;而这次,在和阎墨厉商谈的他,实际上还在考虑,是不是要跟陌上花暗中谈谈,让她别那么快就把所有棋子清空。
自己身份的暴露比想象的快,所以最开始让陌上花觉得自己是个废物的计划也就泡汤了,这让阎北城觉得有些郁闷;而如果不需要让她觉得自己窝囊,就必须要让棋子们小心。
听起来有些滑稽,但是阎北城相信,陌上花绝对不是什么善茬,会让这些破坏她生活体验的棋子活下去。
这是他曾经以寒言身份得到的经验,他手下派出去的探子们在回来后无一不以震惊的语气为他描述陌上花作为女人的恐怖,或者干脆说是她作为人的可怕。
其他的女人,可没有她和南鹤这等魄力,一路走来,至少造成了六十人以上的伤亡。]
震惊之余,这些探子也在阎北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加快了计算她可能的到达时间,同时更加勤奋的计划之后的事情。
就算不为了阎北城,也要为了自己的小命,多了解些关于陌上花这位可怕庶女的信息。
要是她进了禹州城,还是见人不爽就杀,自己和弟兄们岂不是很容易就撞到枪口上?
不过,听那些和禹王一起出去的人说,那是个很和善的女人。
切!谁会信啊!随意屠杀过六十人的可怕女人,居然会被称作和善?
这些探子,明显是不了解什么叫做对朋友和善,对敌人冷酷。
在门口站了一会,确定自己是没办法偷听到什么内容的探子转身走了,只留下房间里的三人,在和睦的气氛中,做着自己的事情。
南鹤想象的,祁水会对自己有憎恨的感觉其实根本就是杞人忧天——祁水心情平静,甚至还带着笑意的看着南鹤,直到她因为信息的错误还有曾经对祁水教导的内疚,一股脑说出了全部的事情后,才感受到了突然出现的暖意。
随之而来的,还有内心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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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水搂住了她,并且再次流出了眼泪;不是伤痛或者憎恨,而是感动。
他没有听过南鹤完整的,将所有的内容说出;因为南鹤也知道言多必失,若是说的太多,很有可能让祁水从自己的话语里猜到之后自己要说的话。
然而,这一次从如何救出他,到自己为什么会将三皇子当做敌人,又是何时发现不对劲全盘托出的南鹤没想到,祁水会和自己注意的侧重点如此不同。
南鹤担心的是,祁水关心自己为什么要不告诉他那些自己发现事情不对,却还不将真相告诉他的句子;却没想到祁水根本就没有在意那些。
他关心的,是自己的姐姐究竟是如何将自己从那些太监手中救出,当时有没有受伤,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的被追杀,究竟是怎样度过的。
还有之后,祁水一直在担心,自己的姐姐会不会因为没有将事实告诉自己而感到内疚,从而一直觉得心情不快,被压抑着的心情,对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