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水觉得,如果是从陌上花姐姐口中听到的消息,会让他有一种姐姐不愿意让自己知道,而却不得不被自己明白一些秘密似得。
所以,他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了南鹤。
他相信姐姐会做出对自己好的决定——因为从那些太监手里,从三皇子的命令中,将自己解救的,是南鹤姐姐。
她就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以身相许听起来有些怪异,但祁水觉得自己可以放弃几次属于自己的选择权利,而转让给她。
而无论选择的结果是什么,他都会毫不犹豫的接受,同时,尽自己全力做好。
只因为南鹤是自己的姐姐,而一般情况下关系亲近如同自己与南鹤的姐弟,姐姐都不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他也知道南鹤的辨别能力,所以他选择相信。
被这样百分百信任的南鹤感受到了少见紧张,不是在面对众多敌人,或者危险时内心那种一步错,堕入万丈深渊的感觉;而是一种酸涩的,像是一口咬在翠绿苹果上的感觉。
明明酸的人直皱眉头,却又贪图那点酸鼻味道后的清甜,一口一口甘之若饴的继续咬下去。
如果问南鹤,愿不愿意以不回答这个问题为代价,而放弃祁水此时对她的信任与依赖的话,她的回答绝对是不。
因为她不想让祁水觉得自己是个不愿意面对问题的姐姐,同时,她更不想今后再也体会不到这种由祁水带给自己的,绝对信任。
可如果
等等,哪有什么如果?
祁水现在就是将选择的权利放到了自己手上,自己无论是说愿意还是不愿意,都是告诉祁水答案。
仔细想想,还是选择自己亲自告诉他更加划算。
如果说不愿意,按照现在的气氛,祁水会觉得自己还是为他着想,只不过是因为这件事情实在太过黑暗,同时内情复杂,不适合让自己知道。
但这件事又是和祁水息息相关的,按照祁水的聪慧程度,怎么会猜不出这件事情还有更多的可能。
说愿意,潜台词就变为了:“这件事虽然复杂严肃,但还是能和弟弟你说明的。”
在祁水心里,自己还是那个疼爱他的姐姐,甚至,是能够将秘密告诉他的好姐姐。
南鹤猛然发现,陌上花给祁水两个选项,之后祁水也有样学样的,把选择的权利递到了自己手中。
这样,无论那件祁水不明白的事情有多严重,都与她陌上花关系不大。
自己这妹妹,心思还真缜密。
这才察觉自己被陌上花摆了一道,也明白她是铁了心想让自己告诉祁水事情的全部真相。
她肯定早就预料到了,按照祁水的机敏性格与对自己的亲密关系,他绝对会第一个想到将决定权交给自己。
因为,平日里的任务要求也都是自己给出的,祁水他,已经习惯;所以这样的的事情,也一样
无可奈何的仰头望着被烛光照耀得明暗不定的会客厅屋顶,南鹤努力的回想可能引起误会的细节,用另只手握在了祁水的手背上,认真而又亲切的答道:“弟弟既然想听,姐姐自然会给你详细解说。”
之后,三人自然不会再继续待在气氛开始变得冷清的会客厅里;这里太大,同时太空。
除了几张木椅,就是主席位的长椅,还有阶梯状的座位。
没有椅子,倒是有坐垫,席地而坐,没有气势,若是不需要保持不变的姿势,倒是能坐得比椅子舒服。
桌子只有四张,与木椅配套,大概是只有权利高的人才能坐椅子——陌上花和南鹤是有权利坐的,只是两人刚到,南鹤没有说出阎北城等于寒言,陌上花面对自己未来可能的合作伙伴时,也没有太过造次;同时她也不熟悉这里的等级制度,所以也就有些呆的待在了阶梯形座位的最低端。
有侍者候在会客厅外,看样子是个年轻的小伙;只是看上去有些不太高兴。
陌上花不明白,不过是让他在那多等了一会,怎么就看起来和杀了他全家似得,让他以憎恨的眉眼相对?
他的任务是将几人带到住处——因为祁水身份的特殊,还有陌上花与南鹤两人的“突然到访”。
毕竟计划上到达的时间是三个月后。
阎北城“并没有”准备额外的房间,只能让她俩和祁水共住一屋,三张床,两张卓,中间以屏风隔开,倒是能住。
洗浴什么的,祁水从小就和巫仙教的大姐姐们一起,南鹤也根本就把这个弟弟当做闲暇时的半个玩具——陌上花?她会在乎和一个十四岁的小男孩住一屋?别闹了,四十岁的大叔她都不介意,十四岁算什么?
不过就是一个手里得攥着匕首,一个不用而已。
这次陌上花想错了,她还是得握着刀。
侍者似乎是对陌上花和南鹤的淡然有些惊讶,似乎是没想到她们根本不在意这样的安排,而是随意的让自己去休息,就关上了门窗,继续她们之间似乎未完的对话。
侍者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