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水喊出的话语,让阎墨厉眯起了眼;他并不认为是祁水在撒谎,而是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如果祁水说有人抓他进宫做太监,那阎墨厉是可以理解的,因为那些老太监也不知道是不是深宫之内待了太久,总会有些或多或少的心理变态。
他们有时是会抓些外面的孩子进宫充当替代品,或者献给某些大臣当做男宠,又或者是顶上之前日子里,在宫斗中死去的太监位置。
可要是说是自己差人抓外面的孩子进宫做太监,这就有很大的问题了。
谁不知道他三皇子招人从来都是直接进军,还是进禁卫军;怎么会有人相信是三皇子的命令,让人带孩子进宫做太监呢?
是谁假传自己的命令,来抹黑自己的?
事情的性质已经变了,从一开始的哄孩子开心,变成了清除内鬼;阎墨厉不允许有自己不能控制也不能合作的人待在自己的核心利益圈里,这简直是养虎为患。
表情严肃了,却只是让祁水觉得面前的男人少了些许轻浮,嘴角笑意依旧;以现在祁水的状态,他也看不出阎墨厉眼神的变化,只好无言的看着他。
他也不明白这位皇子为什么在听见这样的消息后,显得如此震惊;他的变化真的很明显,虽然外表看不出来,可那气场,却是瞬间变得有些慑人。
毕竟,三皇子也是沙场上的常客,血染白袍剑断疆场之类的事情对他甚至能够称得上家常便饭;这样的人,也就只有在自己心情好时,才会散发出无害的气息。
到了触及他们利益的时候,他们绝对不会姑息。
不过,看着这样的三皇子,倒是让祁水平静了心情,脸上的红晕也褪去了,仰着头,镇定自若的微笑。
他的笑容是在嘲讽三皇子,他已经知道了南鹤姐姐说的没错,三皇子确实不知道口谕的事情;不然,他也不会突然改变情绪,爆发了怒火般的,收起了玩闹的心思。
作为一届皇子,居然不知道自己的手下背着自己做了什么,哪怕祁水是作为受害人的,他还是有权利用说不清道不明的微笑,来表示自己对三皇子的藐视。
笨蛋,被人骗了还在帮人数钱,真是可笑。
三皇子看着祁水的笑,出奇的没有感到被讥讽后的烦躁,倒是觉得这笑容眼熟;同时,也确定了刚刚自己的想法。
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比眼角挂着眼泪的样子好看多了。
因为祁水的笑容稍稍平复了心情,他觉得自己不能在孩子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急躁和不安;这会让他也感到手足无措,至少,自己作为主心骨,是绝对不能乱的。
就像是在军中一样。
“你被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具体怎么回事?”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三皇子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在自己严丝密合的控制下,居然还能有内鬼出现?他们到底是有多神通广大?
“我五岁那年,是南鹤姐姐救的我。”祁水丝毫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因为他在说实话,也确实就是那年,自己被掳走,连过年时都不能和父母一起,只能被抱在南鹤姐姐的怀里,远远的站在河堤上,看着自己的父母两人落寂的望向皇宫的方向。
要不然,他为什么会憎恨三皇子?
“你五岁那年?!”祁水没想到的,是三皇子的反应会这么大;他就像是听见了晴天霹雳一般,嘴唇微微张开,不住的重复五岁那年这个词语。
“五岁那年?五岁那年!你五岁那年我才只有十五岁!等”像是发现了什么特殊的地方,阎墨厉突然等大了眼,兴奋的用双手撑住祁水的腋窝,猛地举高,仰视在秋日阳光里,祁水显现出的蜂蜜颜色的健康肌肤。
“你你你家住燕岭江畔!对不对!”三皇子不断的在内心告知自己不能如此兴奋,可儿时的记忆,让他根本无法保持最开始的沉着,只有兴奋这一种情绪,能让他最轻松的表现出来。
这么说,他名单字一个“水”,恰好和自己那年与太监说的一样;那失踪了的掌事太监,姓祁!
祁水就是那年那个在河边,抓着一只螃蟹露出笑容的男孩!他!
“放开我!”紧紧的抓住阎墨厉的手腕,祁水觉得这皇子有些不太正常,他为什么好像见到宝贝了一样的把自己举得那么高?他的力气,也太大了吧?
“对不起我”深知作为一个皇子不能如此失态,可是管他呢!这周围只有自己和祁水两人,他还是小时候自己就想要和他玩耍的男孩;这种时候要保持什么冷静?!
可是阎墨厉还是逐渐的平复了心情,毕竟他还要问清所谓当太监的事情;自己十五岁那年是还没有现在这样严密的信息网,如果是那时祁水被抓而自己不知道,倒是有可能。
“哼!南鹤姐姐说你不是会写出那种口谕的人,我原本还有些不信;现在我倒是真不信了。你为什么那么激动?”祁水不明白,听见自己家原来住的地方有什么好兴奋的?难道他知道自己?
“我十六岁成为禁军百夫长那时去找过你,想让你进入禁军;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