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春尽管害怕,可她年纪还小,小孩特有的不沉稳此时显现了出来,悄声在苏然身边问道:“怎么回事呀?三皇子不是你们的敌人吗?”
“我哪知道。”苏然不敢相信拂春居然还敢在三皇子面前问这种话,就算双方距离离得挺远,她这样也是要把阎北城曾经派人调查过阎墨厉的信息暴露出来。
虽然苏然也觉得阎墨厉不可能像是表面看起来一样无害,肯定在暗处也有自己的眼线,观察着阎北城还有其他几位皇子;不过就苏然掌握到的信息而言,他并不知道皇宫里的情况基本已经是三皇子一家独大。
毕竟其他皇子都胸无大志,或者根本不敢与三皇子竞争——就连太子都因为畏惧三皇子的实力,每日沉浸于诗书之中;最有力的帮手都自断羽翼了,自己这些没权没势还没财,皇帝也不疼爱的皇子还能翻起什么浪花?
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可怜角色要和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三皇子作对?你愿意去你就去吧,我活着感觉挺好的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想去干这事。
“那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啊!”拂春有些急了,她搞不懂为什么明明只有自己主人还有阎北城这个主人未来丈夫在的王府里,会有三皇子的出现;这次,就是拂春的错了。
作为皇子出现在另一位皇子的王府里有问题吗?当然没有,应该说,出现了才对;毕竟皇子与皇子之间的交流岂是他们这些小人物能懂的。
如果没有出现,岂不是就说明皇子之间关系冷漠,那让皇帝看着,可是要心寒的哦——表面上做做样子,表示为父对你们兄弟情谊薄弱感到痛心就行了。
实际上谁知道宝荣帝是不是想着让他们打得越厉害越好。
这其中,阎北城是个例外,也就只有三皇子不避讳;他可是有逆天克皇这一比天还高的大帽子扣在头上,若是谁随便与他交好,恐怕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被宝荣帝再扣一顶企图谋反的帽子。
阎墨厉不怕这个,宝荣帝也不傻;他要怎么扣?兵权全在阎墨厉手里,你敢扣他帽子,他第二天就敢真的把你逼下位。
还是那种大军围城,宝剑就横在脖子上,拽得二五八万,质问你敢不交出皇位?
“我在这,有什么问题吗?”扫了拂春一眼,阎墨厉把摸了摸肩头的雪貂,朝着拂春指了指,唐豆豆就心领神会的扑到了她脸上。
四只小爪子紧紧的抓住拂春的衣领,一动不动的仿佛会呼吸的皮草,闷得拂春口齿不清的训斥雪貂。
可雪貂也是个聪颖的货色,它知道陌上花和阎墨厉的命令不听不行——人家管饭的。
可拂春不一样,她只是负责暂养自己一段时间罢了。
何况,雪貂也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就是用自己柔软的肚子盖住了拂春的鼻子和嘴,让她在皮毛特有的膻腥里,努力的获取必须的空气。
“豆豆,下来了,别闹。”陌上花也知道刚才那问法是拂春有些失礼了,人人平等是指人格上的平等,而不是地位上的绝对平等。
要是那样,世界不是乌托邦就是大混乱;后者可能更大。
拂春作为侍女之位,在没有可供参考或者有价值的信息在手时,随意插嘴大人物之间的对话,也是需要教训教训。
不过,她明显已经感受到了三皇子对她的不满,对于一个十余岁的小女孩,太过火的训斥反倒会起到反效果。
仅仅只是这样用气势还有不会伤人的惩罚方式教育她一下,陌上花还是能接受的。
雪貂仰起头,漆黑的小眼睛望着陌上花,在片刻迟疑后,真的像是陌上花曾经在时尚节目里见到过的人造皮草,化作一道白色的波浪,窜上了她的身体。
毛皮擦过皮肤的感觉有些微痒,不过还在能够接受的范围内;倒不如说,感觉还有些舒服。
“嗯小人失礼了,没有即刻认出皇子,多有得罪,还请见谅;此行,先退下了。”
双手交叠,苏然的眼睛在在场的几人身上来回,觉得自己在这待着也是多说多错,还不如趁早离开;凭借三皇子会出现在自己主子王府里的情谊,应该会放自己一马吧?
他没有说什么认罪认罚的话,在三皇子没有提起,同时也看不出那个意思的情况下,自己主动提起受罚的事情,不是自讨苦吃吗?
“别走。”冷漠的制止了苏然准备后退离开的行为,苏然看了一会显得心不在焉,明显是在思索之后能不能找到自己妹妹的祁水,喝到:“你们的情报里,有没有九年前关于太监假传圣旨口谕的事情?”
“啊?”苏然明显愣了,南鹤在一旁好笑的骂了一句:“白痴。”
这世上阎墨厉认识的,敢于骂自己愚蠢的女人,恐怕也就只有南鹤和陌上花,还有情报中可能与南鹤有勾结,但还不确认的北雀了。
也不知道北雀与那自己还在联络的薛雀是不是同一人,看那信件中的笔风,她似乎也对自己的皇子身份毫不在意。
“小哥儿,脑子转起来,别生锈了啊。”陌上花说出来的话阎墨厉有些理解不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