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表情是想和祁水做出一样的嫌弃,可是陌上花还真是没办法驾驭祁水那分明是嫌恶,却带着戏谑嗔怪感觉的扫视;她越发觉得,自己在做一个“有魅力的女人”这一项上,做得甚至还不如一个男孩好。
天理何在啊!
当然,此处有魅力的女人,指的是被大多是人接受的魅力,若是说有人感觉女人喜欢读书、解剖、不喜欢香水的气味却觉得略带茉莉花香的硝烟味很有魅力;那陌上花倒是可以当之无愧的成为那人心目中最有魅力的女人。
可问题是一般人好吧,陌上花也根本不是一般人,她也不会在意一般人的想法。
不去思考这些没有营养的话题,陌上花拍了拍拂春的肩膀,示意她别因为阎墨厉的突然提起就显得那么害怕;三皇子这人了解之后还是很好说话的——在谈话双方在同一个境界上的时候。
谈话不会鸡同鸭讲,不会因为阎墨厉刚刚说自己对皇位有些想法,陌上花就蹦起来大吼你是不是想谋权篡位;这样的两人,能呆在一起不打起来就是烧了高香,怎么可能还谈什么合作上的事情。
就是因为阎墨厉谈到了自己对皇位的想法,而陌上花也洗耳恭听的表示如果你当了皇帝,我也就能开始自己的改革了云云;两人才能在同一目标的影响下,逐渐的加深感情。
拂春可没有,她对三皇子的印象虽说没有祁水最初的那种憎恨,却也带着下人对上位者的敬畏,不敢随意造次。
这也就是陌上花在她的背后,用自己的双手握住了她的肩,告诉她,没什么好怕的;要是其他的、与拂春相同身份也是侍女或者侍者的人被阎墨厉这么突然一指,恐怕当场就得想想自己究竟是哪里做错了会被皇子如此大声的传呼。
是不是要杀头的重罪?求情要怎么求才更有效云云。
背后就是陌上花的拂春倒是没有吓得腿都发软,她只是带着怯意,不敢直视三皇子的用余光仰视着他,小声的应答到:“回,回皇子殿下,小女家家住皇宫。”
“姐姐别怕,直接说就行了。”
祁水不知道拂春的岁数,只是看她似乎很成熟的样子,也就直接亲密的叫起了姐姐;这让阎墨厉感觉心中复杂——为什么祁水不愿意叫自己哥哥?反倒是和另一个下人那么亲密?
不过,三皇子的城府自然不会让他因为这等小事就破功的表现出不满,反倒是更加自然的保持着脸上的笑意,附和道:“你是不用怕,我没有传闻里的那么恐怖狰狞,你只需要想想你在进宫之前家住哪里便可。”
他不知道的,是拂春根本没有把他这等劝慰的话说进去——没有传闻里的可怕?可传闻里说你好男风,你看你和祁水的关系,难道不是好男风吗?
我和姐姐都没有你那么亲密,虽然姐姐她似乎也和南鹤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觉
心中想法,脸上的表情却没变化;在宫中待了那么久,若是什么都往脸上写,恐怕拂春也没有机会见到这里的几人了。
只见她稳定了心神,深呼吸几个轮回后,仔细认真的对几人的问题,做出了回答。
先是直视祁水,腼腆的揪着衣角,脸庞不知不觉有了红霞的小声道:“别叫我姐姐,我该叫你哥哥才是;我只有十三岁。”
对这句话反应最激烈的,反倒是陌上花;她还以为拂春至少也有十五六岁,没想到祁水那么成熟的男孩都才十四。古人看起来还真是成熟得早啊。
那自己之前以为他十六岁,还是自己的错了。
至于反应第二激烈的,便是眼瞳微缩的祁水;他记得,为数不多的儿时记忆里,自己的妹妹就是比自己小一岁罢了。
尽管内心不断的告诉自己,不会发生这样的巧合,祁水还是等不及拂春再为了回应阎墨厉而说出礼仪内规定必须的问候话语,剧烈地摇动她的肩膀,紧张的问道:“那家住在哪?是不是燕岭江?”
“燕岭江?你说我记不清了,好像是有什么皇子说要贴身的书童和侍女;就有太监来把我和另一个男孩带走了。”拂春见祁水如此焦急,也就努力的回忆曾经记忆里模糊的画面,最后还是抱歉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是不是燕岭江,我只记得,有个男孩和我一起被带走了。”
“阎墨厉!带她一起走!我们去我家那,你也陪我去!”终于爆发出了孩童一般都会有的小性子,祁水焦急而又带着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渴求,攥住阎墨厉的直裰,语速急促的喊到。
“你说她?”轻描淡写的语气,还有随意的眼神,让祁水不由得咬住了牙:“你说!还想要什么条件!”
祁水的主动让南鹤有些不快,她担心祁水如果这样,很有可能被阎墨厉欺负了去;何况现在还是守着自己,阎墨厉就如此放肆,若是进了禁卫军,祁水被欺负了还不是只能自己承受?
陌上花拦住了关心则乱的南鹤,她用眼神示意南鹤靠过来,用忍俊不禁的语气,几乎下一秒就要破功般的迅速说完了想说的话,留下南鹤惊异不定的看着对视无言的阎墨厉和祁水。
“你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