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哪怕在女子洗澡时,浴室外或者是她的恋人一言不发的站在那或者躲在那,且不说是想做什么,他这种行为单纯的就能让刚刚洗浴完毕,被舒爽和放松包裹的女子吓一大跳。
人吓人,吓死人。
何况其中被吓的那一方,还是刚刚从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危险的道路上来到安全区域的南鹤与陌上花。
她俩本以为今晚能睡个安稳觉,谁知道被子都还没焐热,就被阎北城吓了个半死;你说说,这叫什么事?
阎北城也没有料到南鹤的反应速度居然快得如此惊人,几乎是自己刚刚站到窗台边,准备先听听两位对自己意义都十分重要的女子有没有说些什么的时候,屋里的烛火就熄了。
而南鹤,也就随着屋内的黑暗推窗而出,将阎北城压在地上,锋利的剑刃还就摆在他的脖颈边。
她们是怎么知道自己来了的?
阎北城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他作为有多重身份的王爷,其中一个身份还是暗中保护了陌上花将近一半行程的暗卫;在不被人发现,如何潜行这些方面,应该还是很有造诣的才是。
一路走来也没有踩响什么树枝或者枯叶,刻意走在了坚硬的,开拓出的鹅卵石小道上;她们是用怎样的方法找到自己的?还做出了如此迅速的反应?
阎北城不知道的是,自己从花园走来,身上的味道自然与陌上花和南鹤洗浴后的不同;而且,他经过的那些花草,也将自己的味道附着在了他的身上。
对于雪貂来说,他的潜行简直就是形同虚设,别说是现在,就算是唐豆豆睡着了的深夜,突然出现的异样气味,也能让它警觉的苏醒,发出尖哑的短促吼声提醒房间里睡着的两位女人。
现在?它正Jing神着呢!
陌上花的表情有些嘲弄的意思,她看着刚才因为南鹤的细剑而半躺在在地上的阎北城,乐呵呵的抱着自己的短剑,在夜风里笑道:“怎么说?我们尊贵的王爷大人,今晚是要来吹风还是赏月啊?”
说着,抬头看天,又没个正经样的蹲在了阎北城身边,装作严肃的指着天空成残月的月亮,一边摇头一边发出啧啧的声音。
“这个不行啊,天工不作美,今天咱们可能看不了月亮了,要不然,您还是请回吧?”
她现在不想和阎北城有任何非公事上的交流,毕竟他看上去还是对女性有偏见,既然如此,还不如就与他保持公事公办的态度,合作的事情我们依旧要做,可私生活上的问题,你就别来凑热闹了。
看起来,在路上想象过的情景,现在还是成真了。
陌上花曾经想过,如果阎北城作为王爷的态度不讨喜,干脆就顺了南鹤的意,和她一起过一辈子,顺便救助更多的孩童与身处可怜境地的人们。
那是在还不知道三皇子态度的情况下,陌上花和南鹤两人若是要救助那些可怜的人儿,肯定要发展自己的势力;而由女人和弱势群体组成的势力,当然不会被主流贵族所接受。
但现在,阎墨厉和自己站在了统一战线上,他想要谋权,自己想要平等;听起来似乎没有任何关联,可如果是自己帮他争夺权力,他帮自己促进平等,那就有很大的关系了。
至少,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不用担心官方的态度。
至于曾经对寒言的情,还有那茅屋里,两人在不知不觉间就营造出的旖旎气氛,就让他随着阎北城的出现消散吧。
阎北城就是寒言,可两人,对于陌上花来说,还真是没有任何相似之处——如果都戴着面具,都像是喜欢戴面具这一点不算的话。
毕竟,阎北城的态度完全就像是不把自己和南鹤放在眼里,哪怕在路上,两人刚刚和三皇子谈成了计划,有极大的可能站在他的对立阵营。
如果不是之后他与阎墨厉的谈话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可能今后再相见,就是在沙场之上了。
阎北城并没有露出怎样的不满或者愤怒,他现在的脸上只有一半面具,想要看出他的情绪,还是非常容易的;他仅仅只是表露出了无奈和自嘲的神色,这让陌上花觉得有些疑惑。
他是怎么了?难道自己对他的感受出了错误?可是,他在会客厅的态度,可丝毫没有一点想要尊重女性和自己的感觉。
“起来!起来起来!躺在地上像什么样子!有话说有屁放!别跟苦大仇深的被人欺负了似得。”看着他那副莫名其妙的表情,莫名感到心烦的陌上花大步靠近了他,用小拇指尖敲在他右脸的面具上,在叮叮当当的响声中问到:“怎么了?是我欺负你了还是谁欺负你了?看你那样!能不能有点做王爷的担当?!怎么的?你还想在我面前哭啊?”
不是陌上花夸张,而是阎北城此时裸露在面具外的双眼看起来确实有些shi哒哒的,而且,不知是不是因为衣服的原因,他失去了不少今日在厅上时的咄咄逼人,还有高傲;陌上花现在才发现他脱掉了那繁琐而又华丽的王袍,换做了最初见面时,那一袭黑衣。
估计确实是想给自己和南鹤一个惊吓或者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