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鹤的手臂已经举高,锋利的剑刃触碰在脖颈上,即将划过脆弱的皮肤,将动脉血管斩断。
她只要再轻轻一颤,血ye便会喷涌而出,原本威名远扬,却只有少数人见过其真面目的巫仙教教主就会香消玉损,再没有什么南鹤姐姐,也没有被日国人记得的失踪的花旦赤鹤佳人了。
然而,温热的ye体留下,血ye特有的腥咸被南鹤吸进了鼻腔,她却没有感觉到应有的疼痛。
原本已经准备好死去,不会死不瞑目而闭上的眼睛愕然的睁开;陌上花正紧紧的攥住剑刃,忍着疼痛大笑。
陌上花现在的心情很激动,她刚刚见识到这个世界更加Yin森的一面,相比在自己那世界,法律情报体系完善;哪怕有Yin谋也可以不顾一切的靠着强大的火力与经济实力来一场不对称战争。
在这个世界被人从暗中观察,陌上花只能感觉浑身因为愤怒和惊慌产生的颤抖感,还有周围黑暗中潜伏着杀手的紧张感觉。
她没有办法,至少现在还没有办法找出她来。
但是她有了计划,只要自身够强,管你是什么神神鬼鬼,统统给我让开!
就好像自从拥有了核武器,就再也不畏惧大洋彼岸威胁的某个大陆国家;他们曾经也不怕,不过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那种无奈对抗。
之后,他们变成了大不了整个世界一起玩完的霸气。
陌上花也要让自己成为那样的人,而制定计划,特别是制定一个自己知道肯定会遇到困难,但一定会实现的计划时,内心的激动是难以言表的。
她的肾上腺素在快速分泌,血ye中的浓度已经达到了些许屏蔽神经感知的作用。
她的手不疼,相反的,血ye流过自己的手掌,传递到手腕上时,还有些发痒。
“别死啊!我知道有些难以接受,但是,你现在还不算一无所有,死了可就相当于丢下了剩下的东西哦。”
陌上花情商是低,可不代表不会说话,也不是说她就是个傻子。
她不顾手中流血的伤口,再一次攥住剑刃,将细剑扔开后,抬高自己流血的手臂,抱住了呆呆的南鹤。
“来吧,咱们可不能认输;何况,巫仙教不是个大教吗?总不能就那么几个棋子,你就要把其他爱着你惦记着你的教徒抛弃呀;想想祁水,想想你说的北雀。”陌上花这才感觉到了手掌两道伤口传递来的痛感,她发出一阵有些抽搐的笑声,掩盖了那股因为激素水平开始恢复而出现的刺痛感,继续道:“祁水可能有危险,也有可能巫仙教里根本没有叛徒,他是故意这么写的;毕竟,从阎墨厉他们那,也能知道你和祁水的事情。”
阎墨厉的情报部门大概是三方合作势力中最强的,只有他是在没有和任何一方合作的情况下,就知道了南鹤有个叫做祁水的弟弟。
至于北雀他知不知道,陌上花也不清楚,不过估摸着,应该也知道些许。
血滴滴在地上,要比那些不知道材料的红色痕迹颜色浅些,而雪貂明显是对陌上花的血更感兴趣;它刚才,可是连看都不看一眼那些红色的东西。
陌上花的嘴角一直是勾着的,她真的只想笑。
因为手上的伤口真的很痒——她知道这是正常的,痛感有时会因为情绪还有心理作用的原因,被神经错认为是瘙痒的感觉。
就好像高中考体育时,看着同伴的百米冲刺因为疏忽,撞在了跑道尽头的墙上,直接撞晕了过去,光照射是腿骨骨折,她却抱着自己的断腿哈哈大笑。
同考的同学和她关系好的都戏称她脑子撞傻了。
而医务室的老师,也就科普意味十足的,为在场的众人讲解了她笑的原因。
那大概就是陌上花选择医学专业的原因,也是她现在看着自己的伤口笑出声音的理由。
“妹妹你别说你的伤!”
陌上花流进了自己脖子,染红自己衣袍的血让南鹤清醒了不少,她看着地上舔舐陌上花滴下血迹的雪貂,把本就流出了不少的眼泪急的更加汹涌。
这让陌上花无奈的用额头蹭起了她的鬓角,失血会给人一种无力感,哪怕流出的血ye根本称不上多。
也就才二三十毫升毫升的样子,那伤口不算深,却也挺长,还有两道。
她现在只想用这种简单而又有效的办法劝慰南鹤,告诉她别为自己担心太多。
反正,身上的伤疤也不在意多加几道,这还是手上的。
脸上有都不介意了,手上有算什么大事?
抱着这样的心态,陌上花轻声开口,语气满是调侃和戏弄:“姐姐你可真是不知道轻重缓急,妹妹的手只是被划伤而已,你就这么着急;你寻死时,可曾想过妹妹和祁水弟弟的感觉?”
南鹤这时候哪还有寻死的心,她急躁的夺过陌上花手中的匕首,割下她身上衣角的一部分,紧紧的束住她的手腕,将她按在床边,紧张的看着流血速度明显变慢的伤口,松了一口气似得,从床下的木盒中,翻出一瓶白药,小心的将药粉倒在她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