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鹤不明白,他们的目的明明只是房间里的某些她们所不明白的重要物件,如果按照陌上花的分析,她个人的了解,这些晚上来过的人,应该只是为了留下恐吓的纸条。
如果他们能够写出那样的纸条,自然也知道陌上花和南鹤的强大,根本不可能还能表现出那样的平稳自如;他们就像是在自己家的房间里一样,随便的翻得乱七八糟,还留下了肮脏的脚印,之后就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场景留给了自己和陌上花。
那他们为什么要要伤害花妹妹?!
是因为在远处窥探时看见了陌上花对他们留下痕迹的分析感到害怕了?还是因为单纯的看见陌上花兴奋的站起,想要立刻给她们当头泼下冷水?
事实证明,他们也不是什么都能查到的。
大概是一路上陌上花的表现太过亮眼,而南鹤也确实只表现出了巫仙教教主应有的用毒技术还有些许平常人难以习得的体术。
但他们不知道南鹤对于判别暗中偷袭方向还有射击上,同样是难得的好手。
她看见了弓箭射出的地方,但是黑暗中,南鹤没有看见更多不自然的动作出现;她可以模仿体态,让自己成为大自然中的一部分,自然就能够靠着这样的思维逆向推断出,怎样的情景,是属于有人隐藏在暗中的情况。
她知道那些人都还没走,陌上花的状态看上去还不算太糟。
她沾着自己的血,在地上写出了一行勉强能算得上工整的小字——因为刚刚她的激动,身体只露出了门框不到半边;那支箭并没有射中要害,而是插在了她的肩上。
尽管如此,在中箭后的疼痛里,居然还能写出一行南鹤看得懂的字,同时保持远处偷袭者的不明就里;南鹤越发的感觉陌上花的城府深得可怕。
她信任自己,南鹤惊讶的看着她没有任何动作的身体——她只是上半身受伤,依旧可以很快的把自己挪到安全的位置;可她没有,她在用自己的身体,吸引远处偷袭者的注意力,来让自己有足够瞄准反击的时间。
箭伤和枪伤不同,如果敌人手中的是狙击枪,在第一枪幸运的避开了自己要害的情况下,陌上花绝对不会再待在那里不动;因为子弹的空腔效应还有恐怖的穿透力能够轻松的把趴在地上的她变成真正的死尸。
但弓箭不同,那偷袭的人拿着的大概只是一支小弩,没有多高的拉重;因为听不见弓弦的声音,箭矢飞来的响声,也接近无声——适合暗杀的武器,但若是没有命中要害,陌上花还真不算太在意这点小伤。
南鹤就如她想的一样,没有惊慌失措的准备逃走,而是反手抓住床边的噬魂弩与箭盒,没有丝毫犹豫停顿的,在黑暗中将两者拼接到了一起。
蜡烛灭了,屋外要比屋内亮的多;蜡烛是陌上花顺手拍倒的,只是这一拍,就将双方的处境完全调转。
南鹤在明,那些偷袭者在暗的不利情形已经转变;南鹤现在隐没在黑暗中,而那些偷袭者,则是暴露在月光下,哪怕身处灌木丛中,也逃不过南鹤经验老道的眼神。
南鹤感觉眼角酸涩,却也清楚绝对不能在这种时候落泪,否则泪水会模糊视野,就没有办法为受伤的花妹妹报仇了。
Yin冷的恨意浮现在南鹤身边,她半蹲在月光难以照射的角落,透过噬魂弩上的照门与卡尺,找到了从表面看与其他地方没有多大差异的半人高灌木。
她找到了目标的确切位置,手指向前轻推,咔哒一声;半臂长的弩身弹开,坚韧的钢弦被扳机上的卡扣崩得笔直。
月光下的暗算者没有想到那柄尺状的东西居然会是弓弩,那等奇怪的武器,还真的从未见过。
他们的情报收集确实强大,可他们对清月族的了解,仅限他们的武器与暗器道具;拥有这样的正面进攻武器,着实是没有想到。
他们也知道陌上花这批人肯定有远程攻击武器,否则路上的星国劫匪是怎么死的?
但没想到,那武器居然是这幅诡异模样,居然还能在瞬间从尺变作弩。
黑暗中,他看不清南鹤的位置;明亮的月正对着他,他的眼睛虽说适应了黑暗,却也因为月光,而难以发现除了那柄露出黑暗的弓弩以外的东西。
仓促间,他只能加快上弦的速度,为手腕上的迷你弓弩装填弹药,想要先那人一步的射出自己手腕底部的箭矢。
然而,超出他刚刚射出箭矢速度快了太多的尺长钢箭,像是一根被狠狠捶下的钢钉,将偷袭者钉死在了地上。
他也有同伴,因为没有参与进他的攻击,他的同伴甚至都不知道南鹤究竟是从哪射出的箭;分明,周围都是一样的昏暗,除了月光,再无其他亮光。
南鹤没有走正门——那里太过明亮,相比而言,另一边的窗户,是更好的选择。
她知道刚才花妹妹在门口看了那么久,一定是有没能了解的东西,所以才让她沉思许久;至于之后的激动到底是因为有了结果,还是单纯的因为她有了头绪,南鹤并不清楚。
所以,在此之前,还是先不要破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