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被放在一口棺材里运送着,因为能活着感受躺在棺材里的感觉(而且现代都火化也没棺材了),他还觉得挺新鲜的。把他裹成‘春卷’的被子已经解开了,他半垫半盖着,但是身上还是被五花大绑,他一会儿用手敲敲,一会儿用脚踹踹,探寻这么厚重的棺材如此通风的奥秘,最后发现棺盖上的木板不是整块的,而是几层木板交错的。
他记得棺盖上用金漆画了个莲花,现在想来那可能就是进气口。莲花其实是镂空的,只不过因为下面垫着漆黑的木板所以看不出来Yin影层次感,空气从莲花中进入,穿过层层木板交错架空的空间,然后来到棺内。
不错不错,他依旧头脑明晰、英明神武不过这跟他被救有什么关系啊?他明白这一点就能得救吗?妈妈咪呀,谁来替他呼唤一下罗夏吧,那个应该还在看表演的笨蛋!
风月云雨楼虽在京郊,也还是要过一道关卡才能上大道,于是福妈妈等人伪装成一支送丧队伍,吹奏着哀乐把棺材(李逸)送出去。
是没有人会查棺材里有没有人的。
棺材也都是钉死的,没人会打开棺材看。
就算李逸在里面捣乱,厚重的木板也很难把声音传出去,何况还有震耳欲聋的哀乐和哭声掩盖。
福妈妈一行人来到了关卡,官兵盘问道:“何家出丧?棺材里躺着的是什么人?”
一个暗卫乔装的‘孝子’擦了擦眼泪说道:“在下京郊何家,里面躺的是我的父亲,还不满四十就因病去世了他走得很安稳,只是呜呜呜还没抱上他的孙子!”
官兵也最讨厌这种哭哭啼啼的了,没空管别人家的伤心事,“好了好了快过去吧!节哀节哀!”
孝子连忙点了点头,哀乐奏起,沉重的棺材被马拉动的板车带着前进,眼见着就要过了关卡。
“诶,慢着!”
所有人的动作果然都是一滞。
“官、官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孝子’又哭丧着脸迎上去了。
“从这个方向出城没有墓地啊,你们是不是走错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墓地在西边的方向啊,趁太阳还没有下山,你们绕过去还来得及,快,掉头吧!”
“可、可是官爷,我们何家的祠堂建在这个方向,我们先带父亲去拜”
一个装满酒的酒缸忽然砸到棺材之上,碎片横飞,暗卫们乔装的送丧亲人们全都围在了棺材旁边,假装慌张失措,实际上细心留意着四周的动静,福妈妈乔装的丧夫妇人上前哭喊道:“是哪个没良心的,我相公死了还要这么来送他一程,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势单力薄吗?”
一个肌rou壮汉从旁边走出,“你个寡妇别疯言疯语,我们是运酒的队伍,还没怪你们哀乐突然奏起,吓得我一手抖,白白损失了一坛好酒呢!”
“可你明明是故意扔来的!”
“我看你们停了这么久,到前头来看看情况,哪想到突然被吓到。一坛酒可要5两银子呢,你赔我钱,赔我钱!”
“你!”
福妈妈哭丧着脸,拿出了5两银子,“快走吧,别惹了我家老爷子安宁,呜呜呜。”
有惊无险,一行人通过了关卡,两个没有乔装成亲属、潜藏身形跟在后面的暗卫跟了送酒的人一段路,的确没有异常,便回来跟福妈妈禀报。
‘真只是意外吗?’福妈妈内心生疑,又没有切实证据。
一行人到了一个树林中,换掉衣服,撬开棺材,正要带着李逸急行军时,忽然从四面八方射来一阵箭雨,众暗卫连忙在外面围成一圈,抽出刀剑砍断箭矢,保护圈中央的福妈妈连忙给李逸吃了药丸,低声恶狠狠地道:“我不管你背后是哪个门派,来救你的人又是不是高手,吃了我的药,就算你被救走,也会回来找我的!”
李逸睁大眼睛瞪着她,多想高声喊出:“别动手,是友军!”可是福妈妈紧紧抓着他的嘴,不让他吐出来,一颗药丸在他嘴中含都含化了。
‘真是作孽早知道就乖乖被带到潘歌那里去了,罗夏那边是武林正道,对于毒物并不Jing通,最后解毒还是要找潘歌。’
李逸想着,忽然觉得头脑一片昏沉,便睡去了。
抓着嘴的手也慢慢失去了力道,福妈妈眨眨眼睛,摇了摇头,还是抵不过一阵昏沉的睡意,向后倒了下去,失去意识前最后一句话是:
“小心,有毒!”
暗卫们挥动刀剑,一个个驱动了内力,这时也纷纷感到四肢绵软、意识不清。
“我们是在哪里中的毒的?没有在外面吃饭或是喝酒啊难道是在楼内?”
一个暗卫艰难地挥动着剑挡开箭雨,忽然一支弓箭如迅猛的雷光一样“呲!”地一声直中他的心脏,暗卫当时殒命。
一个一身紫衣的中年男子走出,“在你们闻到酒香时,败局已定了!”
五个青年男子身负箭筒走出,不多时一人数箭结束了暗卫们的性命,中年男子上前把李逸扛在了肩头,青年男子们砍断了箭矢,箭管中的油汩汩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