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的早餐午餐通常是被克扣的,他每日只有一餐,如果一天之中没有犯错的话晚上管家就会命人赏他一些剩饭剩菜。
那是连狗也不吃的东西,傍晚沈司照例跪在厨房后门,双手撑地,和一旁的蹲坐的大黄狗的如出一辙。
厨师按照管家吩咐,将下奴们吃剩的残渣剩饭倒在地上,踩了几脚和泥土混合一起,让沈司像狗一样趴着舔食干净。
饥饿面前没有尊严。
饿怕了的沈司机械地一下下舔着面前那堆恶心的食物,将它们通通卷进胃里。
他旁边的大黄狗则津津有味地啃着满满一大盆rou骨头,那味道沈司闻着就觉得香,忍不住扭头看了又看,不停咽口水。
到底还是个小孩子,想吃rou,来主宅这么些日子每天仅有的晚餐连rou渣都没吃过,饿得面黄肌瘦,小脸儿深深凹陷,只剩一把骨头了。
“贱奴,你想吃rou啊?”那奉命监管他的厨师不怀好意地问道。
沈司抬头望了他一眼,不说话,又默默舔着面前的食物。
那厨师也不生气,他从厨房里面拿了两只鸡腿出来,在沈司面前晃来晃去。
那两只大鸡腿金灿灿的,沈司直勾勾地望着移不开眼,小眼珠子跟着鸡腿晃动的方向转动。
“想不想吃?”厨师引诱着。
沈司愣愣点头,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天知道他有多久没吃过rou!
“那你叫一声,像大黄那样叫给我听听。”厨师恶毒地Yin笑。
“你”沈司气得满脸通红,恨不得跳起来挥他一拳,他再怎么下贱也绝不会像条哈巴狗一样讨好人。
“不识好歹的贱胚子!”厨师见沈司不理他恶狠狠骂了一句,又把鸡腿举在大黄面前晃来晃去,“大黄!”
“汪汪!汪汪!”大狗两眼放光地盯着鸡腿。
厨师将鸡腿丢到不远处,大黄立刻美滋滋爬去捡,他举着剩下的一只继续引诱沈司。
“真不要?你很久没吃过rou了吧,只要叫一声我就给你怎么样?嘿嘿嘿!”
沈司咽了咽口水,忍住想吃的欲望,瞪了一眼厨师,硬气地骂道:“滚!”
“妈的,小崽子!”厨师恼羞成怒,一脚将瘦小的沈司踢翻,火冒三丈地踹了他几下才啐了一口走掉。
“咳咳!”
沈司爬起来一撅一拐回到他住的小隔间,只有一张薄被,连草席都没有。
他躺在冰凉的地板,身上盖了那张被子,缩在里面小声啜泣。
“妈妈,我好想你”
翌日,他跟着大伙儿服侍司徒家的小少爷用早餐。
司徒易是司徒家最受宠的孩子,他年纪小只比沈司大三四岁,虽然母亲生下他之后就难产而死,但司徒行对他十分疼爱,两个哥哥更是宠他宠得跟儿子一样,有求必应。
今天是周末,司徒易不用上学,因此睡得日上三竿才起床用膳。
沈司要做的是充当小少爷的脚蹬,司徒易自小养得娇气,连吃饭也要人跪趴给他垫脚。
他爬进餐桌底下跪好,司徒易打着哈欠懒洋洋地坐下,习以为常地把金贵的双脚踏在奴才背上。
自有奴才膝行高高捧着用来洗手的圆盆举过头顶,待服侍小少爷净了手后才端上各式点心。
沈司跪趴好,咬牙承受着身上的重量,不敢摇晃一下身子,要是让主子不舒服了管家就会狠狠惩罚他。
司徒易用着早餐,感觉脚下的“凳子”突然晃来晃去,有些不悦地皱眉,踢了踢那身子说道:“出来!”
沈司真的是撑不住了,他昨晚因为不肯向厨师低头导致根本没吃到多少剩饭,而做脚蹬是一个体力活。
司徒易就算是未成年,发育中的身体哪怕他一点不胖,也绝对算不上轻,饿了一晚上的沈司实在有点招架不住。
他心惊胆战地从桌下爬出来,跪伏在司徒易脚边,不敢抬头看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
司徒易看着脚边的小人儿瞬间明白了是父亲带回来的私生子,他颇为好奇地用脚尖抬起对方的下巴,这小孩也太瘦了,一看就营养不良,估计没吃过一餐好的,五官瞧着倒是蛮好看,和他有几分相似。
沈司直愣愣地望着司徒易,有点呆呆的,他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脸上是张扬阳光的神情,不像他死气沉沉,就像是一个无忧无虑泡在蜜罐里长大的王子。
明明是有着相同血缘的两个人却活得天差地别,坐和跪,明显而残忍地区分了他们的地位。
“你叫什么名字?”司徒易一只手枕在桌面上撑着脸,用拖鞋拍了拍他的脸。
“奴才叫沈司。”他傻傻地跪着,回答。
“沈司”司徒易重复了一遍,忽然觉得这小家伙有点意思,“那你算是我的弟弟咯?”
“奴才只是司徒大人的贱种,不配当您的弟弟的。”
司徒易挑挑眉,不置可否,“可是我想养个弟弟玩儿,你以后就贴身服侍我吧。”
“奴才”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