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走了?
黎被震天的关门声惊得大脑一片空白,良久才意识到这个事实。
殿下走了,让他自己打,打到,知道“听话”两个字怎么写,为止。
黎木木地转过身,上身低伏,侧脸着地,自腰肢至大腿折成一弯月牙。
褪下宽松的家居裤,一只手背在身后、按住掀起的上衣,另一只手握住皮带,抬起、挥下。
“嗖啪!”
“嗖——啪!”
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黎还不能熟练掌握皮带这种道具,把屁股抽得一道道横七竖八的血棱子,让重华看得十分嫌弃。
这一次,他抽得均匀又好看,饱满的tun瓣轻轻颤抖着,渐渐染上均匀的粉色,如沉甸甸悬在枝头的桃子,渐渐被秋风吹得熟透。
——却没有人看了。
【犯错受罚】理所当然,而【受了罚就会被原谅】不是。
黎明明是知道这个道理的,临了临了,却还是不愿意面对现实。
他闭上眼,想象殿下在身后看着。
看着他的屁股被皮带抽得红紫,如一只熟透的桃子,薄薄的表皮艰难束缚着鼓囊囊的果rou,掐一下就会流出充沛的汁水。
看着他疼得浑身发抖,脸色苍白,失血的嘴唇印上两排整齐的牙印。
看着他疼到意识恍惚,却还是温顺地,驯服地,不带一丝折扣地将最大的痛苦施予自身。
然后殿下温热的指尖会抚过他的唇瓣,在发现上面没有丁点血渍后,赞许地说”阿里很乖“。
殿下会摩挲着他的脸颊,温柔地允诺他只要乖乖受罚,”罚完了,还是孤的乖阿黎“。
殿下,殿下……
殿下,阿黎疼,阿黎疼得受不住了……
“嗖——啪!”
迥异的剧痛如一道闪电,划破了黎逐渐模糊的意识。
他猛地惊醒,白着脸将手探到身后,小心翼翼地触碰那痛楚的部位。
粘腻的触感令他一颗心登时坠入无尽深渊。饶是如此,黎还存了一点侥幸,颤巍巍收回手细看。
满手刺目的鲜红。
重华从书房摔门而出,犹觉不足,径直出了家门,随便逮着一个方向蒙着头往外走。
走出去好长一段路,他才感觉胸中沸腾的怒气在凉风中渐渐平息下来。
他从没想过,哪怕是知道黎已经学会自作主张,甚至有能耐瞒得一丝不漏、将他从头到尾完完全全蒙在鼓里,他也没想过黎会当面顶撞他——想起自己确实承诺过可以满足对方一个要求,重华呕得心里一阵阵的冒火,只觉得当日的体恤怜惜全都喂了狗!
【连喂狗都不如,狗还知道摇摇尾巴讨好呢!】重华这般想着,又一阵恼火,用力捶了两下树。
一人合抱的巨木发出刺耳的断裂声,在”凶手"怔愣的目光下,徐徐倒下。
重华这才意识到自己气怒之下竟然又动摇了封印,带出了法力。
这一次,没有风起浪涌,也没有电闪雷鸣,他却听到了世界意识的哀哀悲鸣。
重华满腔的怒气霎时一清。
他怔怔看着眼前的狼藉,感受到手背传来的阵阵刺痛,心里一阵迷茫。
我这是,怎么了?
重华出来的时候没有看路,跟着手环的导航才勉勉强强回到家。
钥匙什么的当然没带。看着自己气怒之下关上的大门,他犹豫地伸手触碰门铃,再一次考虑是不是还是喊黎出来。
——轻微的”咔嚓“声入耳,门自己开了。
重华怔了怔,缓缓推开门。偌大的客厅中空空荡荡,半个人影都没有。
他于是抬手拨出黎的号码。
不同于往日立刻就会被接起,这一次,”嘀——嘀——“的等待音响了许久。
”殿,殿下……“
对面的人显而易见的气息不稳,重华极快蹙了蹙眉,尽量平和地问:”你在哪?“
”阿黎,阿黎马上——“
”你在哪?“重华打断,”不要让孤问第三遍。“
”盥洗室,“黎慌不迭道。察觉不对,他又急急补充,”二楼尽头那个。“
别墅二楼尽头有个大房间,是黎用来调教祁双的。重华没有去过,不过大抵也知道。
他沿着走廊缓缓踱过去,不多时便看到黎慌里慌张地跑出来,身上仍旧穿着那套家居服,只是shi漉漉的沾了水汽。
对上重华幽深的目光,黎腿一软就跪了下去,那一瞬间的身形不稳也没瞒过重华的眼睛。
——不过,又或许是装出来的呢?毕竟这人也不是第一次……
重华按了按太阳xue,阻止自己沿着这个思路想下去,只暗暗叹了一声,信任这种东西一旦崩塌,到底是无法挽回了。
”刚刚在做什么?“
”在,在梳洗,“黎结结巴巴回话,目光却一个劲儿的躲闪,一眼就能看出来这话不尽不实,不像之前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