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我都在快递站值夜班。”
苏栈下车前眼睛还忍不住黏黏糊糊的勾在人身上。乐正州抬手捏捏他的侧颊聊表安慰,这才嗯了一声。
刚才摸得狠了,苏栈原本就伤着的腿根走起路来一摩擦就热辣辣麻酥酥的疼,他一瘸一拐的上楼,爬回宿舍去。
宋翎正坐在电脑前和人聊得火热,转头见苏栈两眼含春一副刚亲热过的样子,甚至连长期缺乏血色的脸颊都红润了不少,不禁真心实意替他高兴。
“宋翎,乐正州那种真不是我能肖想得起的。”
然而苏栈坐在床上就和失了魂似的,干巴巴的说着丧气话。
有多好,就衬得他有多不值得,这每一处好都更激发了他心底的自卑。
——乐正州不是第一个让他心动的.
但在此之前,他的每一个暗恋对象都无一例外的在漫长单恋后在毕业那天走向终结。
苏栈对爱的渴求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往往别人释放出的一丁点善意就能让他产生从不该有期待,继而像渴血的蚊蚋一样围着那人卑贱低微的团团转转,一边沉醉在自己的臆想里,直到被现实一巴掌拍死。
乐正州是他所有喜欢的、甚至是所有见过的中最好、最完美的一个。
但问题就在于,他也太过完美了一点。
这样的怎么会喜欢他这种呢?
宋翎心疼他,但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你很好。”他只能这么说。
苏栈强打起Jing神,打开手机和电脑一项项处理今天落下的工作和课业。
先把明天要交的论文敲好发到学委邮箱去;再看看快递,香水和裙子的快递大约明天就会到,他得注意避开乐正州的当班时间赶紧去拿;又回复了几条询问价格的留言,无视了几条骂他无耻的泄愤留言;然后刷了刷看看这几天有没有值得一抢的小说;最后点开,发现自己负责校对的小说正在催进度。
手底下做着高价倒卖的勾当,却也在无偿帮忙做一些书籍排版校对之类的事宜。
看上去就像像打入敌人内部便于窃取军情似的,但苏栈本人的动机却很单纯——这是他的赎罪方式。,
毕竟他心底的石头太多了,不想办法撬几块走,肯定是要把人活活压死的。
苏栈和这次跟的主催已经合作过几次。这主催虽然人不怎么和气好说话,平时也完全不会参与他们关于书籍内容的讨论,但推起进度却数一数二的快,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公事公办。
他耽搁了几天进度,按理说也是要被这个阎王念的。
【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然而把校对好的文档发送过去后,对方显示接收后却发来了这样的问候。
苏栈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回复一个“谢谢”。
忙到一点多钟才把这些闲七杂八的事务都处理完,对面宋翎已经踹了被子睡成一个大字型瘫在床上,还撩起衣服拍拍自己的肚皮,显然睡得极香。
而苏栈已经困过头了,他躺在床上夹着着被子翻来覆去,又查了查余额,算着明天大概能去医院一趟。
去医院能做的唯有两件事——看病、探病。
而苏栈比常人还多了一件事:还钱。
他拼命赚钱,只差把自己都给卖了,却连弟弟的疗养费都付不起,甚至只能靠主治医生垫付。
根本没有一份正经的兼职工作肯要一个随时可能处在发情期的,也没有一份正经工作能赚到这么多钱。
做倒爷,已经是苏栈能想到的,最可行最正经的办法了。
苏栈到医院时,病床上的正百无聊赖的咬手指,看到来人眼前一亮,光着脚就飞扑过来,环住他的脖子一口一个哥哥,只差身后多条尾巴欢快的甩来甩去。
苏瑾虽然外表已经是少年的样子,但心智却与三岁幼童无异。
“腿还疼吗?”苏栈满心柔情的摸摸弟弟毛绒绒的脑袋。
苏瑾有点犹豫,看上去是想点头的,但最后还是乖巧摇摇头,挂在他身上笑嘻嘻地问:“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
苏栈闻言一怔。
家?哪还有家可回呢?
家里出事之后,一家三口全都送去急救,只剩他一个人忙前忙后。幸而这样的生活没有折磨他太久——还没等回过神来,苏栈就又要手足无措的担起Cao办父母的丧事,措手不及的灾殃几天之内就榨干了家里的全部积蓄。
现在只剩兄弟二人相依为命,苏栈为了给苏瑾治病哪还顾得了房子?早就已经折价卖了。
但苏栈还是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安慰他:“等你病好了就回家听医生的话。”
“哥,你身上有别的的味道,是恋爱了吗?”
苏瑾似乎这会子神志恢复了一些,坐在床上柔声笑着拿他打趣。
苏栈脸上瞬间泛起热意,抬手摸摸后颈,这才发现临时标记留下的咬痕已经完全消退了,腺体那处甚至半点痕迹都不留,他的身体已经不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