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又能怎么样?”苻宁嘴硬着顶回过去。
冯文昭实在害怕吵闹,“你死了我也不活了。”他笑着止住话端,想起伽阳亲王跪在地上挨骂的样子,觉得有必要,但是该晚点和苻宁说这回事——omega应知道自己永远不能凭借亲王宠爱为所欲为了。
苻宁听得满意,果真放过了表哥,乖乖枕着alpha的胳膊不再折腾,“我最喜欢你了……”他又亲昵地蹭了蹭表哥的脖子,诱对方来吻自己,怎料冯文昭不为所动。
“马上我就要过十六岁生日了。”
Omega说着,翻身将自己压在表哥胸口,冯文昭却嫌难受将他推开。
“阿宁想要什么礼物?”alpha假意问,但太过明白表弟心想何事,苻宁当下还真只能靠着他了,“我不会和你结婚的。”冯文昭心想。
等怀中人彻底哄好后,他才在漆黑一片的套房里摸摸搜搜出去了,出去后又有别的难事。
先是财阀罗家的长子说要设宴请他,侯爵极力才推掉,疲乏的回家去,又撞见萧澄那庶出哥哥来探望,冯文昭现在最眼烦异族混血的相貌,尤其对方还带着几个高鼻大胡子的兵来,一面派头十足,一面姿态诚敬,来了说是看望萧澄,但话头大部分转到别处,说是想叫侯爵在伽阳亲王面前给自己引荐引荐,岭北军司令深谙远交近攻的道理,为平息自己治下的部族动乱,更得和首都圈子拉近关系,萧元亨是司令官帕罕的亲信,当然也守住这个道理,可冯文昭怎么也不会亮出自己糟烂的手牌,几番推托里,对方估计觉得他矜恃亲王宠臣地位,开出的价码愈发诚意起来,冯文昭内心叫苦不迭,仅能努力稳住脸色,最后只叫萧元亨悻悻离去。
接着他算是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又见金艾在旁伺候,omega在萧澄胎死腹中后不敢骄横,老实把自己东西搬回了下房,又将制服穿得规规矩矩,可侯爵不想管这些作为,开口便要将情人遣散。
“阁下……求求你了,从来都是你让我干什么都听话啊,我……”说着金艾就呜呜哭开了。
“再哭?再哭就没有遣散费拿!”
“可……可我把什么都给你了,谁都知道我是你睡过的……”
“现在什么年月了,没人在乎这个,再说我也没彻底标记过你,你再多洗洗澡还是个贞洁烈女。”
冯文昭没好气地讽刺omega,他又不是不知道这金艾,与萧澄、苻宁相比虽是温柔顺服,然而对他是半点真心也无,拿了各色衣服、手表、饰品无数,还贪心不足,一次在床上做着做着,竟假借高潮让冯文昭给自己家里盖房买车。此刻侯爵又听金艾说要去寻死,也只教管家派人盯紧了,不再予以理睬。
萧澄连日来卧床静养,往往痛得连起身也不能,冯文昭觉得自己该把丈夫的角色扮演到底,他几度伸出手去欲帮扶,可萧澄眼里冰冷的恨意彻底使侯爵断了念头。
“苻宁现在好过么?”他问冯文昭,语气里都是药苦。
丈夫只能讪讪缩回手,“你还关心别人呢?”他装出句玩笑话的语气。
“我怎能不关心苻宁?他害死了我的孩子,两次!”
“你别这样气结伤了自身。”
“我得活着。”萧澄这次搭上了冯文昭的手,却把丈夫的手背狠掐出血,“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和苻宁就别想好过。”
气到极点,反而失掉了发脾气的想法,冯文昭一面只能费力不讨好地规劝萧澄,另一面,苻宁接连从酒店打电话要叫表哥过去。
“你去吧。”萧澄说,“和那个烂货在一起,别染上什么脏病。”
“阿宁不是烂货!”忍无可忍的冯文昭口不择言,他全晓得苻宁遭过郑天德怎样的折磨,很是忌讳旁人说出这种话,萧澄又怎么会懂他心里积压的东西,侯爵奋力在omega面前摔碎了花瓶,又把门砸了几拳才出去。
管家在门外,双手捧着瘫软的白猫给主人看。
“猫怎么了?”
“还不是那条黄毛的斗狗。”
侯爵见自己费了劲弄出的猫说没就没了,且想到那狗因老想咬人早被栓去后院了,直接火起来骂管家看顾不力,管家也不争辩,劝主人走到萧澄难以听到的地方才悄悄开口,“就是他见了这猫,才故意让放开狗……”
撇下管家,冯文昭冲到萧澄卧房门口大骂几声才罢休
盘算着与阿宁在一起能好些,可表弟也不顾惜什么,对着冯文昭又是哭又是骂,说他不管自己病痛,是存心要拖死自己。
“怎么了,让我看看……”
苻宁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在床上捂着肚子打滚,冯文昭靠过去时还挨了几下踢蹬,细看时却回避不得苻宁胳膊上一排排牙印,“疼成这样?”他又去摸了摸表弟的额头,摸得一手滚烫,赶紧叫自己医生坐车来瞧,可又是吃药又是冰敷,高烧却始终不退,眼见着说起胡话来了,冯文昭怎么都知道这些日子来的诸事刺激,放在一向就病弱的表弟身上,根本就难以持续承受,苻宁嚷着要出院,冯文昭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