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逸说死的是个年轻男子,被咬断脖子掏了心而死,他说着说着脸莫名就红了,沈凭栏脸一沉,只听他低头道:“听人说像是与人交合时而遇袭的”
沈凭栏先是一愣,片刻后猛拍桌子怒气冲冲往后院去了,随即就听到后院一阵歇斯底里的吵闹声,小汐听到动静就想去帮沈凭栏,赵逸连忙拉住他没有让他火上浇油去,搂着他去秦潇府上玩去了。
到了与林隧相约的那一天,沈凭栏心魂不定,已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决心,打定主意就是死也不会让人把小夕带走,他特意起了一大早,备好茶水,在高堂上正襟危坐等人来,可是临近午时,好容易有人来敲门,来的却是林隧的师弟,他被人簇拥着,赵逸开门将那些看热闹还妄图想要趁机挤进来的人破口大骂一顿,才稍缓容色将他引进来,林郁脸上始终带笑,微微向他做了一揖,开门见山道:“沈公子,昨夜之事,想必你已知晓,那陡然害人的邪祟潜入城,残害无辜,我师兄与他大战了几十回合,将他打成重伤,为斩草除根跟着那穷途末路的邪祟出了城,这会儿还未回来,公子与师兄相约之事,今日就由我来——”
沈凭栏截断他的话,“你要如何?你莫不是忘了,你那师兄说这三日内若是城内有邪祟,便登门道歉,不再上门叨扰。”
林郁笑着,“自然不会忘,今日来,是特地来向沈公子赔不是,我师兄说那只穷凶极恶的邪祟不太好对付,让我与沈公子赔完罪后,再赶去助他,今日之后,我与师兄不再回伊州。”
沈凭栏眼眸一闪,没有多想,急问道:“那,你们回天虞山?”
林郁微愣,笑道:“是的!”
沈凭栏听他说完已是大汗淋漓,紧张得心几乎要破嗓而出,听闻他要走,顿时如获大赦,哪有心情和他虚与委蛇,当下就板着脸赶人走,然后朝后院去了,林郁也不恼,毕恭毕敬向他赔完罪便自顾自往外走。
赵逸有些不好意思,在林郁耳边解释了半天,道沈凭栏近日心情不是太好,难免有招待不周,望他切勿怪罪,林郁对他一笑,两人视线对上,赵逸欲言又止,又似是轻叹一声,只是对他坚定地点点头,林郁自是知晓他心中所想,附耳低语几句,转身就想办法出城去了。
?踱步到后院,沈凭栏才骤然想起他们布的阵法还未撤下,匆匆忙忙折回去找他,林郁是早已没了人影,沈凭栏又气又恼,都怪他一时兴奋过头将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他心里十分不安,事事顺利,难免有些蹊跷,心想莫不是他们暗地里准备了什么怪招,要突袭他们,若是这道士再回来,小夕岂不是要任人宰割,他焦虑不已,茶不思饭不想过了近大半个月都不见他们人影,沈凭栏才缓缓放下心来。
外头乱得很,伊州府台贪生怕死,在破城前一天,卷着金银细软带着家人从地道跑了,当晚城破,原以为数万蛮人进城会烧杀抢掠大杀特杀,没想到那蛮人首领一道命令禁止任何人残害城内百姓,仅仅是封锁城门,不准人进出。
有这蛮人作乱,周邻们就渐渐将他们家这只危害一方的邪祟给淡忘。前些日子若不是秦潇帮忙,家里怕是连锅都揭不开,沈凭栏整日里为小夕愁眉苦脸围着他转,小汐有些难过,又不能干涉他,每次主动找他玩,都被他赶开,他知道哥哥是担心那人,并不是真的要凶他,可他还是很难过。
赵逸看不下去了,想着秦潇被蛮人软禁着,父王跑了留下他当人质,待在那王府里哪都不能去,实在可怜又难熬的很,沈凭栏一进后院就拉着小汐去他那消遣度日。
小汐撑着头听俩人像小孩子样吵来吵去,斗嘴还不够,你打我我咬你,最后扭打做一团,秦潇仗着身子灵活挂在赵逸身上死活不肯下来,赵逸怒吼着把他往地上一摔,在即将落地时又一手把他捞起来扛在肩上,他们看似水火不容,可小汐隐隐觉着,他俩才相识没多久,关系似乎不同以往了,吵得天昏地暗不像是仇人,倒像是在打情骂俏。
这几日赵逸总是把他拉到秦潇这来,小汐觉得这两人有猫腻,肯定有什么瞒着他,小汐起了好奇心,暂时把那烦心事抛到脑后,他假意咳嗽了几声,伸着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对赵逸软绵绵地道:“大哥,我累了,想困。”
赵逸对他宠爱的不行,立马甩开秦潇,摸了摸他的头顶柔声道,“小汐累了?那咱们这就回去。”
秦潇脸色微变,斟酌一会扭扭捏捏开口,“晚汐,我这客房多的是,你就在这休息吧,我家就是你家,别和我客气,你家离我这有些远,就在这小憩会吧,省的要走那么多路。”
“不好吧?”小汐撑着下巴,努力装出认真思索的模样。秦潇急了,戳了戳赵逸,赵逸偏头朝他翻了个白眼,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秦潇的耳廓倏地红透了,暗暗捏了他一把,秦潇跳到小汐身边,拽着他的手要把他往西苑带。
小汐很无奈,被他牵进客房,被两人塞进被子里,当成小孩哄着要他赶紧入睡。赵逸拍着他的背,道:“小汐别怕,乖乖睡吧,大哥就在隔壁,有什么事就叫大哥。”
秦潇趁机在小汐脸上揉了揉,“乖乖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