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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谨垂着的头动了动,他哑着嗓子应声:“我会,主人。”秦讼没有回答,只是调整了坐姿,支起一条腿。白谨看着那整洁的鞋尖与自己的距离倏地被拉近了。
有一瞬间,白谨不明白接下来应该做些什么。他掐了掐自己快要麻痹的指尖,随后在自己的衣摆上蹭了蹭,将手贴了过去。肌肤与肌肤之间,仅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白谨小心翼翼地将裤子的边沿往上卷,手指无意间地与秦讼的小腿碰擦,像是擦出了一地的火星子,灼热的温度让白谨的手指止不住地打颤。
秦讼的小腿随着他的动作暴露在了空气之中,白谨整了整被自己卷好的裤沿,一双眼睛却贪婪地想要将秦讼的小腿打量个够。
“您是这块儿疼吗?”白谨试探着在小腿后部几处惯用的发力点揉捏着。秦讼隔了几秒,才淡淡地应了一声。白谨顺势抬头,朝秦讼望了望。
那副细边框的眼镜再度被从高挺的鼻梁上摘下,秦讼斜靠在沙发上,双眼微闭,指间夹着的那根快要燃尽的香烟,仍袅袅地飘着烟雾。
白谨噤了声,他将双手齐齐搁在了秦讼的小腿上,拇指对着略僵硬的肌rou缓缓施力。他灼热的掌心与秦讼干燥的肌肤相贴,白谨说不上来这是一种怎样奇妙的感觉。
他从未触碰过秦讼,即便是秦讼心血来chao想要使用他纾解欲望的时候,他的手也得牢牢地贴着地,连触碰那处的机会也没有。
肌肤间的热度传递着,白谨不敢怠慢了手中的动作,可每当手指发力间隙,他总忍耐不住似的努力让自己的掌心尽可能久地在秦讼的皮肤上停留。
烟似乎燃尽了,白谨听见秦讼抬腕在烟灰缸里按灭了烟头,烟蒂与烟灰余烬挤压摩擦的声音在空荡的办公室内显得很清晰。烟草的气味散去,秦讼身上前不久留下的沐浴ru的气息飘进了白谨的鼻腔。他天生对气味敏感,可在此刻,他却悄悄地低下了头,缓慢而小心地翕动鼻翼,努力地嗅取这浅淡的香气。
忽然,秦讼自他的手中抽回了光裸的小腿。白谨心中大骇,他第一反应是或许秦讼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他依旧垂头不作声,一双眼睛却努力地盯着那截即将被布料覆盖的小腿,似是想将那肌理形状刻入脑海中似的
“换一边。”秦讼淡淡道,白谨终于松下一口气。
他依旧小心地将裤脚卷起,如法炮制地寻找几处僵硬的肌rou发力。他的掌心依旧贴紧小腿的表面。正当他调整按揉位置的时候,忽地,他的掌心抚到了一处浅浅的凸起。白谨偏头,只见秦讼腿侧有块不大不小的疤痕,在他略白的皮肤上显得有些显眼。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在疤痕上碰了碰。
秦讼的小腿不自然地动了动,白谨意识到自己越界了。他飞速地摆回原先按摩的姿势,许是因为过度的紧张,下手的力道没能控制好。
“嘶——”
“力道还不小。”秦讼取过桌边上的眼镜戴上,果不其然白谨因他的一句话胆战心惊,他清晰地望见对方弓起背脊正因此颤栗着。
“很久之前一次小事故留下的,现在已经淡了很多了。”
白谨没想到,秦讼会和他解释这些。
“好了,差不多了。”
“谢谢你,小医生。”秦讼整了整衣服,正打算从沙发上站起,忽然他感到小腿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蜻蜓点水似的。
白谨低头,在那块略微有些凸起的疤痕上轻轻吻了吻。
两个人离开了办公室,礼堂里的演讲差不多快结束了了,路过那里的时候仍能听见里头传来的一阵一阵的掌声。
“喏,那栋就是你们医学院的楼。”
“前几年又新建了几个实验室。”白谨顺着秦讼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默默点了点头。
大每一块地方,白谨都很熟悉,可大学四年好像也没有留下什么特别深刻的记忆。
“你怎么想到学医的?”秦讼问。
白谨闻声愣了愣,许久后才答道:“其实我根本不想来这里,也不想学医。”
此话一出,又没了下文。秦讼也不追问,他知道白谨身上似乎有很多故事,但对方不愿意讲,他也没那么大的兴趣去追问。
二人正准备转弯,拐进停车场,忽然他的手机响了。
与此同时,白谨像是眼尖似的突然蹲下了身子。秦讼应答着电话,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皱紧。
他低头,却发现白谨单膝跪地,正为他系上皮鞋上松掉的鞋带。
二人的位置其实很隐秘。停车场原本就在极偏远的位置,入口更是与茂密的绿化相接。路旁的行道树不知被何时起的一阵风吹得沙沙作响,秦讼的电话早就结束了,他看着白谨单膝跪地,手指挑起黑色的鞋带灵活地系上结。
做完这一切,白谨拍了拍沾灰的膝盖,洁白的衬衫袖口在秦讼眼前晃。
白谨站起身子,却不料秦讼正看着他。他转开视线,系鞋带的手指有些尴尬地在衣摆上摩擦着。
“走了。”
“您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