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乔予慈都一直随母亲在日本生活,严格来讲日语算是他真正的母语。只不过后来他回了国没少因为身份问题被排挤霸凌,加上对母亲的恨屋及乌,他连带着对自己身上的另一半血统也深恶痛绝,急于掩藏。
急得话说不清楚时,他宁愿用中文口吃被人嘲笑,也不愿意切换回更为流畅的日语,只有下意识或无意识的时候他才会不小心飚出两句东瀛话,暴露出自己是半个日本鬼子的残酷事实。
一觉醒来段超被迫接受了太多震碎自己整个世界观的信息,所以“‘秋雨词’还是个会说日语的老二刺螈”这事儿已经无法在他心里掀起一丝波澜。眼见对方丢下自己绝尘而去段超只觉得心里大大松口气,毕竟他实在没法做到平静面对“秋雨词”的同时,还要努力夹紧屁股以免对方的精液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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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一名资深阿宅,乔予慈一楼的杂物间里摆满了五架子速食,壮观得跟小型商超有得一拼。他现在正美滋滋地守着微波炉加热速食,等着给段超的爱心早餐火热出炉。
乔予慈像个思春的少女一样双手捧腮,痴痴笑着,脑子里全是关于昨天晚上的各种黄色废料,他甜甜蜜蜜地心想着段超可真是恶心得他想吐呀~他是喜欢上自己了吧,一定是的吧,不然怎么会把舌头伸到自己的嘴巴里呢?噫——想想真是有够令人反胃的嘻嘻!而且那么甜又那么软,一定也是为了故意诱惑自己上瘾而伪装的吧,这个可恶的心机渣男~
背靠在流理台上,乔予慈双手撑着台沿,望着天花板又兀自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中,雪白的脸蛋烧得绯红,清亮圆润的杏眼也变得水雾蒙蒙的,他不自然地咬住下唇试图压下勾起的嘴角,只可惜收效甚微。他自满不屑地想道,段超真是廉价得不行,只不过是睡了一次就彻底爱上了自己,攻略起来一点难度都没有,比如如差远了。而且刚刚自己换衣服的时候他还直勾勾盯着偷看来着吧?被发现了居然连装个样子都不会,真是又蠢又不要脸耶——
“叮!”微波炉发出的声响短暂地打断了乔予慈的脑内妄想。他快乐地直接伸手拿住骨瓷盘,像是浑然不觉有多烫。
小心地端起一旁盛满牛奶的玻璃杯,乔予慈眉梢眼角全是幸福满满的笑意,他缓慢地带着自己为段超做的爱心早餐上楼,想着等会儿要喂超超吃完再去洗澡。
乔予慈推门而入的时候段超正好在弯腰穿裤子。不速之客的突然出现吓得他不慎两脚踩进同一条裤腿,惨被绊了个趔趄。
段超第一时间伸手想要抓住床沿稳住身形,但指尖还没碰到床单,一只苍白的手臂就横插其中,向后一收便稳稳箍住了他的腰。一句柔声细语的“小心一点呀”像阵微风吹拂在耳畔,刚刚还在门边的乔予慈不知何时悄然到了段超的身旁,速度快得宛如鬼魅。
“啊……谢、谢谢。”段超吭吭巴巴地道着谢并试图站稳从乔予慈的怀里挣脱出来。被同性抱住的这个事实已经够让他难受了,更别说抱他的这个同性昨晚还和他的屁股进行了一番深入浅出的交流,一想到这点段超便更觉痛不欲生。
“没关系。”垂下一双清丽的眸子,乔予慈浅浅抿唇,感到些许羞恼。虽说昨晚他是把自己的身子交给了段超,成为了他的人,但这并不表明段超从此就拥有了对自己为所欲为的资格。
明明跟自己说好了要一起吃爱心早餐进行约会的,可现在早餐都还没吃段超就迫不及待地脱了裤子,贴着自己拱来扭去地发情,屁股都快故意蹭上自己的那里了!虽说自己也不是不想和他做,可哪有这样他这样二话不说就直接动手动脚占便宜的?段超当自己是什么人了,是想上就能随便上的吗?
心头油然生出一股委屈的情绪,乔予慈觉得自己没有受到应有的尊重,他瘪瘪嘴不着痕迹地放开了段超,挺翘白皙的鼻头也跟着泛酸。他这时才后悔起来昨晚陪段超睡得太轻易,这样委实显得他过于廉价下贱,好像没人要非得上赶着似的。
“牛奶洒掉了……我下楼给你重新热一杯来……”乔予慈背过身去,不愿让段超瞅见自己泛红的眼眶,他努力控制住声线尽量平静地说道。
“等等!等会儿等会儿,你先别走!”才拉上拉链就听见乔予慈又要闪人,段超情急之下便不管不顾一把攥住了乔予慈的手腕。开什么玩笑,他从被绑架以来就有一肚子的问题想问,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合适的问话机会,要是再不抓紧说出来他真能给憋死。
乔予慈没想到段超看着正经老实,可一旦精虫上脑起来居然也会作出这样不肯放自己离开的下作举动来,乔予慈被他拉扯得面红耳赤,鸡巴也害怕得快速硬挺起来,他惊慌大喊:“你要对我做什么啦!”
段超还从没在哪个男的身上听到过味儿这么纯正的夹子音,哪怕乔予慈的声线好听,但他还是不可避免地被膈应出了鸡皮疙瘩:“我不对你做什么,我就是想问……”
话说一半段超猛然回想起自己之前贸然询问结果被电击的事情,他猜想面前的少年或许是讨厌被人诘问,于是临了吞了个字,囫囵绕一圈换了个更委婉的说法:“我就是想跟你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