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瑶并不大清楚督主的来历,也从不多嘴去问,因着年岁相仿,地位相近,一直以来便理所当然的默认了宋元英也是自幼长于宫廷,又或许说,陆清瑶更愿意他是打小便在宫里。
若是罪臣之子,或是遭人买卖,她不敢想宋元英这样傲气的男人是用了怎样的执念才能咬着牙活下来,她宁肯说这是督主仙人模样,浑身那是与生俱来的贵气,也不愿相信这就是个本锦衣玉食傲骨清贵的小公子。
但常事总是要以最叫人最难面对的模样出现,当陆清瑶回过神来,便立即察觉到了不对劲,她顾不得给男人些喘息的机会,便抬手抽开了那衣带,那腿间终于得以见得天日,毫无遮挡的暴露在陆清瑶眼底,宋元英被她这几乎是一瞬间的动作惊得喊出了声,两腿也下意识地要紧紧闭起来,却因着被陆清瑶挤在中间,只能夹着她的腰,根本无处躲藏。
陆清瑶震惊又扭曲的表情让着素来冷静得好似不知焦灼为何物的男人这下彻底崩溃了,顾不得脸面伸手紧紧捂住那空荡荡的胯间,偏过头泪水没完的往下滑,他紧紧咬着下唇,蜷缩着肩抖得像筛糠,好似拼着全身力气在压抑喉间快要爆发出来的悲鸣。
他却不知陆清瑶心中所想。
须知陆姑姑活了二十几年,发怒斥责下人的次数都快比头发丝儿还多,可这却是她第一回感受到这种从心底燃起来的怒意,火气倏地窜到了头顶,她已经许久不曾凭着自己的心思动起杀心,本该都快忘记这是什么滋味,此时此刻她却真真切切的有了亲手将人千刀万剐的心思。
那处伤的大小,不管怎么看都不会是孩童时留下的,真要说起来,估计不比她那根小多少,一看就是成人前后才能有这样大片的伤痕,最叫她恼火的,是那明显凹下去一片的肌肤,显露着嫩红的颜色,这是只有伤口挖的快要伤及筋骨才会有的色泽,寻常的净身口都是平整的,陆清瑶见过自然才知道这其中不同,那刀子匠是下了死手,分明是想让这男人用这种屈辱而痛苦的方式咽气!
“替你净身的是哪个厂的?是受了谁的好处?还活没活着?你哭什么,快说啊!”
陆清瑶的语气又冲又急,一把捏住宋元英的下巴强硬的将他拧过来跟自己对视,见他光顾着抿嘴哭,她便愈发怒火中烧。
“死了…都死了…”
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被女人突如其来的怒火轰得回不过神,用shi漉漉的眼迷迷糊糊的看着她,像是不明白她怎么就突然发怒了。
陆清瑶仿佛突然失了力气,表情变得黯然,弯腰俯趴到宋元英身上,脸贴着他的颈侧。
她突然想起官家有回状似无意地对她说的那句‘你要学会对中意的人区别对待’,她当时并没当回事,只是笑着说他竟教人徇私,如今看来,官家许是想告诉她什么,奈何她实在蠢笨,完全不明白官家的用意。
半晌,陆清瑶撑起身来,伸手去捉宋元英捂着胯间的手,他不肯放开,她便垂眸低头亲他,不轻不重的压着那细嫩的薄唇,柔软脆弱得一如他此刻的眼神,带着一丝不解与迷茫,但又仿佛痴了一般紧紧凝望着。
“从前官家总骂我白长一颗心,我都只当玩笑看,但方才我才觉着,官家果真是官家,早就将我摸得透透的,我自以为将公公放在了心上,却连公公背后这些事儿都半点不了解,我实在羞愧得不敢看你,我方才见了你这伤,火气便蹭蹭的冒,转念一想又觉着自己没这脸气,我这人实在嘴笨,说不出什么好话讨公公欢心,却也是有几句心里话一定要同公公说的。”
她慢慢地说着,嗓音温软,时不时低头吻他shi润的眉眼,眼见着那俊脸终于浮起了几分血色,眼中的shi意也有了几分不同的期盼,陆清瑶才咧着嘴笑开来。
“我本身就是个天生的Yin阳人,所以无论元英是不是公公,在我看来,从来都不该是我瞧不起谁,您没有因我这身子嫌弃我,在清瑶看来,您早就是我心中认定的良人,我愿意迁就您,陪伴您,我不敢说我不会对您生出龌龊的念头,但只要公公不愿意,我决计不会唐突公公半分,因而公公说我膈应您,那真真是天大的冤枉,我承认从前对公公心怀惧意,但自从同公公相处以来,我心里对您便是愈发欢喜,若说此前还是因着官家的缘故才想要博得您信任,如今便是真心实意地要同公公相伴一生。无论您信不信我,这也是我的心里话。”
许是多年作为大女官的沉淀,陆姑姑的嗓音慢慢地说起话来时总显得温柔而有力,每字每句都重重地砸进了宋元英心里,他听得真真切切。
陆清瑶感觉到他的手轻轻搭上了她的腰,她垂眼去瞄时,嘴角触及了一片温软,她眼底泛起一阵欣喜的微澜,偏头用力往下压去,舌尖试探性地往前一伸,这回她畅通无阻地便碰到了那片shi热的软rou,男人的舌尖热情地纠缠上来将她勾进嘴里,邀她去尝他丰沛的汁水,他的气息又热又满地喷洒在陆清瑶脸侧,将她刚压下去的那点火又重新燃了起来。
陆女官原本就素了好些日子,往日见着有点模样的小太监都会没骨气地往人屁股上瞧两眼,更别说此时底下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