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猷定换下了官服,作平民打扮,也只是素衣,没有任何配饰。
“你不是说只去一下?怎么来的这样晚?”
“是楚国派人递来的拜帖,耽误了。”
“楚国?”柏昀的神色顿时紧张起来,“是什么事?”
“子隶,你不要紧张。”薛猷定笑起来,“公事明日再谈吧,这又急不得。”
柏昀无奈地偏过头去,一路无话,直到柏子青的院前,那里有一棵很大的冬青树。
“皇上也在?”
“皇上在前厅与父亲和大夫人聊天,一会儿再过来。”柏昀顿了顿,“我也有事,一会儿再过来。”
薛猷定已经在搓搓手准备敲门了,听他这样说,伸手就揪住了柏昀的衣袖,“你什么情况?自己叫我来,还不陪我?”
柏昀道,“你该不会是害羞吧?里面的虽然是‘那个柏子青’,但也还是我弟弟。”
“就是因为是你弟弟,我才紧张的知不知道?”薛猷定推他,“走吧走吧,我在里面等你。”
晚饭前,柏昀便找了林管家派人去给素问送信,得到的回信是崔道融并不在四合楼。素问去崔府找人需要时间,饭后他便与柏子青商量,他亲自出去,能快些把人接过来,入府也不容易使得赢粲起疑心。
薛猷定是朝廷命官也就罢了,被人知道崔家这样做生意的家族同柏子青走的过近,难免会遭人指指点点。柏子青没有将事情详细同他说,柏昀心中有些介意,却依然百分百的相信他,这放在过去,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柏昀觉得,他说着柏子青是他弟弟的话时,是自豪的。他以前没有做过哥哥应做的事,现在做也来得及。
尽管时间有些赶,柏昀还是敲了门,把薛猷定领进去,对着柏子青简单介绍了两句,才转身离去。
柏子青自己呆在房里等人,百无聊赖,那本带过来的《北梦琐言》却看不下去了。他想着有客人来,便自己撸起袖子动手,想着沏一壶茶,再给柏昀喝喝。
久违的大哥的感觉,让柏昀有些冲动上头,连茶也不喝,转身一溜烟地跑了。
“大哥他很快就会回来的,您先喝茶。”
薛猷定爽快,他不是爱茶品茶的人,一口气喝了半杯之后,才对柏子青道,“听子隶说,在朝廷的旨意下来之前,你便肯定这人会是我?”
柏子青慢条斯理,他脸上是浅浅的笑,“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
“字面上的意思,可这并不是重点。”柏子青放下杯子,“之前我与大哥的事想必您也听说过……”
“市集里那些信口开河的八卦,我可一点也不感兴趣。”薛猷定道,“罢了,既然你不想说,我也就不问了。”
柏子青有点窘,薛猷定这语气是把他当成神棍之类的人了?但看着表情又不太像……可是好好想想,他确实是空手套白狼地“蒙”对了人,被人这样说,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但总归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薛公子,我大哥他多亏你们照顾了……他,平日里还好吗?”
“子隶很不错的!”薛猷定一谈起他,便有些像老师夸耀自己学生似的,明明自己也没大人家多少岁,却硬要说成一副历经沧桑的模样。这个话题明显就比之前那个好的太多了,两个人也说说笑笑的,柏子青和他讲一些小时候的事,也将那天在醉花楼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赢粲这个时候从前厅回来,刚巧到了柏子青门边,就听到这人在讲醉花楼,还带着细节讲到了柏昀当时身边坐着的两个姑娘,一个叫柳眉,一个叫月季,都只穿着几层雪白的轻纱……
眼见着赢粲的脸色都黑了,秦公公这时立马咳了一声,喊了句皇上,这才推门进屋。
“薛卿终于到了?”赢粲在柏子青身旁坐下,毫不介意地拿过他的杯子喝茶,“饭前听子青说起你,还以为你这番过来,是要向他请教什么其他的事。”
这个“其他”被赢粲咬的格外重。
“微臣惶恐。”
柏子青吐了吐舌头,自知理亏,也就没有和他计较杯子的事情。他看着赢粲的眼睛,第八百回和他澄清,“我虽然是去过醉花楼,这个我也要就和你说过了,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连姑娘也没有叫。”
这是后悔了?姑娘的衣服看的明明白白的,名字也记得清清楚楚,还理直气壮的?
赢粲的脸色更不好看了,“你自己做错事,就不要整天只想着解释。”
“什么?!我怎么做错事了?逛ji、院是错事?谁说的?谁明旨昭告了吗?”
“你身为即将入宫的人,为什么不在府里好好待着?”
“我为什么非要待在府里?我那时还没有入宫,不是你的人!再说,我就算现在跑去醉花楼叫姑娘,赢粲你管得着吗?”
赢粲眯起眼,差点儿就伸手拍桌子了,他咬着字,“你敢?”
“我敢。”
看到皇上和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