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除却子青的大哥,薛卿对子青也有私交?”
柏子青诧异地望他一眼,薛猷定也赶紧回答,“臣与柏公子是今日第一次见。”
“那怎么听说在鸿胪寺主簿人选出来以前,子青就确定了会是薛卿?”赢粲道,“你俩毫不相识,甚至未曾谋面,子青便可这样确定一个人的善恶,未来的遭遇,乃至才能吗?”
明明是面对着薛猷定说的话,却分明句句都在问柏子青。
柏子青深吸一口气,赢粲确实不傻,他也知道有些事太超过人所能接受的范围,就更让人相信是欺骗。例如他身上的那些“传说”,既可以被人仰望,也可以被当做异类。所以柏舒总教他知道收敛,将一些东西藏得够深,装傻才能活得够久。
他看着身边的赢粲,直截了当地回答,“是啊,我可以,你不相信吗?”
赢粲也直接告诉他,“朕不相信。”
“那你相信什么?”
情况有些像又要争吵起来的样子,这个男人忽而换上了一副笑脸。柏子青完全不懂赢粲在想什么,只见他笑着说,“我相信你。”
“……”怎么他觉得今世的赢粲更加讨人厌了呢?
柏子青深呼吸,瞥他一眼。他伸手去拿桌上的茶壶,说这茶凉了,去重泡一壶。
薛猷定不解,“柏公子不用亲自去,可以叫人来做这些事……”
“不用了,我想出去透透气。”
他转身朝门外走,刚推了门,就听见赢粲忍着笑的声音传来,“子青有点害羞。”
“……我……你……”
候在门口的秦公公见他突然停住,还举着茶壶似乎想往里丢,连忙上前笑着问了一句,“公子这是要去哪?拿着壶做什么?”
柏子青放下手,怒气冲冲:“我去静静,免得我控制不住情绪,想揍人。”
秦公公:???
这说的是……薛大人?
总不能是皇上吧?
秦公公眯起眼看柏子青离去的方向,柏府夜间灯火通明,柏子青的身影与院里的冬青树一同被拉长了身影,只是一个消失在回廊处,一个屹立不动,只能随着晚风摇动两下枝条。
十月初的天气微凉,秦公公连忙替屋内的人阖上门,怕风吹进去,皇上与薛猷定会受冷。
“公公,您歇息一下吧,这儿有我们呢。”他身边一个小太监上前在他耳边低语,“从前厅回来后送皇上到这院子来您就一直在这吹冷风,可怎么受得了?您看,都这么晚了,皇上不知要与薛大人谈论到几时……”
“你懂什么?下去,我这身子骨还没到时候呢。”秦公公冷冷斥了这小太监一句,回头确认了一遍紧闭的门,继续在房前等候着。
柏子青握着壶小跑到前院,随意唤了个丫头,“大少爷回来了吗?”
“还没呢。”
“好,我知道了。”
柏子青将手中的壶交给这丫头,把沏茶的任务也交由他,自己在檐下的石子路上来回踱步。柏昀出去都这样久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崔道融平日也不是这样难寻的人,莫不是出了事?
他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终于听见远远的有小丫鬟清脆的声音传来。“大少爷,您回来了?”
“大哥?”柏子青快步走过去,只见柏昀身边跟了两人,一个是素问,还有一个……是愁眉苦脸的崔道融。
“少爷!素问终于见着您了!!”见到活生生的柏子青在自己的面前,素问马上上前抱住,眼泪刷的下来了,“素问想死您了……”
“……走开走开!”柏子青拼命往后躲,“我有正事儿。”
素问闻言,只好讪讪退开。
“子青,不能谈太久,我先走了。”柏昀拍了拍柏子青的肩膀,这两兄弟互相点了个头,柏昀才匆匆走开。
柏子青向前一步,“……你怎么这副模样?”
他问的当然是崔道融。几天时间不见,这个富家子弟怎么变得这样狼狈?不仅连身上衣服是脏兮兮的,连人都瘦了好几分。
“别提了。”崔道融叹气,“我的事改天再同你说,你这么急着找我来,是因为……”
“等一下。”柏子青忽然开口打断他,他给素问使了个眼色,三人走到后门东边的一处小池塘边上,柏子青才开口,“不是其他的事,那天你给我引见的那个张珣,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听柏子青这么问,崔道融也有些奇怪,“就是,机缘巧合认识的啊。”
“怎么个‘机缘巧合’?”柏子青追问道,“你确定这个张珣来历是没问题的吗?”
“怎么这样问?”崔道融莫名其妙,“珣兄有什么问题吗?”
“……就是不知道,才找你来问的。”柏子青顿了顿,“会试开始后你们可有联系?”
“我想想……”崔道融抱着臂来回走了两步,“大概有六七天了,那时他来过四合楼。”
“他说了什么吗?”
“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