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Yin阳
孟维桢心头狂跳,恍惚地想,原来舅舅是Yin阳人,怪不得不曾婚配,甚至连侍妾和通房丫鬟都没有。
舅舅当真可怜,可若非如此,舅舅早已娶妻生子,成家立业,再不是他一个人的小舅舅了。
“舅舅莫哭了,都是我不好。”
孟维桢忙抽出手,将楚静翕搂在怀里好言相劝,楚静翕奋力推开他,掩面跳下床榻。
“舅舅去哪?”
孟维桢几步追上,从楚静翕背后抱住了他,“你不是怪物,不要离我而去啊舅舅。”
楚静翕黯然垂泪,“我自然是个怪物,这些年来,爹爹和娘亲为我细心遮掩,若是传扬出去,我早已死过千百回了。”
孟维桢心如刀割,将手臂收得更紧,仿佛如此,楚静翕便哪也去不了了。
“如今我和舅舅在一起,有我护着舅舅,谁也不能欺侮于你。”
楚静翕苦笑道,“我已是个游荡在人间的孤魂野鬼,谁还会来欺侮我?”
孟维桢将楚静翕的身子转过来,轻轻按住他的肩膀,“舅舅可知,我从小”
孟维桢说到一半,竟顿住了,楚静翕眸若秋水,静静地望着他。
孟维桢轻笑道,“我从小便可见鬼魂,这叫做Yin阳眼,我同舅舅一样,在旁人看来,我们都是怪物。”
楚静翕懵懂地道,“Yin阳眼?”
“是啊,若非如此,我怎么能看见舅舅你呢?”
楚静翕摇头叹息,“维桢只是可见鬼魂,我这身子却不一样,若是在寻常人家,出生便该被当做不祥之物溺死了。”
孟维桢捧起楚静翕的面庞,为他拭去幽凉泪痕,柔声道,“世人无知,徒造杀孽,舅舅不该与这污浊世间同流。非男非女,亦男亦女,这都不是舅舅的错。舅舅品貌卓然,性情温和,如今做了鬼,也不曾有半点害人之心。似舅舅这般为善之人,即便是到了地府,也是超升入极乐世界,不用去地狱受刑的。”
楚静翕胸口一阵温热,似有暖流涌遍全身,怔怔地仰头望着孟维桢。
“小维桢,你尽挑好听的话说,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若真是如此,为何地府Yin君不来接引我超升,却留我在这府宅中孤寂游荡?”
孟维桢蓦地变了脸色,按住楚静翕肩头的手紧了又紧,用力将他揽入怀中。
“舅舅莫走,我,全是我的错,没早些来陪着舅舅。”
楚静翕听着孟维桢劲力的心跳声,涩声道,“小维桢,不是你的错,你要好好活着,考取功名,成家立业,孝敬你爹娘和外祖父母。”
孟维桢脑中闪现出十年前的往事,不由得心中大恸,舅舅不知,害你不能往生的人,恰恰便是我了。
“舅舅,我不要成家,我要与你在一起。”
“莫再妄言,哪有人不成家的?”
孟维桢拽着楚静翕往榻边走,严肃地道,“我不通人事,成不了家,舅舅快来教教我,把我教会了,或许便可成家了。”
楚静翕无奈笑道,“我亦不通人事,如何教你?你该去问你娘亲,请个懂事的嬷嬷,再寻个柔美可人的通房丫鬟来。”
孟维桢耍起了无赖样,直把楚静翕往榻上推去,“不可不可,这心疼的毛病若是治不好,行起房事来,或是暴毙而亡也说不准的。再说了,世上到何处去寻比舅舅更柔美可人的丫鬟?若是有如此美人,还轮得到我吗?早被选进宫里去伺候皇帝老儿了。”
楚静翕气恼着捂住了孟维桢的嘴,“你这孩子,怎敢对当今圣上如此不敬?和我说说也就罢了,出去可要谨言慎行才是。”
孟维桢握住楚静翕冰凉柔软的手,轻轻吮吻他的掌心,眸中笑意盈盈。
楚静翕抽不出手来,只觉又麻又痒,半边身子都酥软不已。
“维桢,你莫闹了,再闹下去,天便要亮了。”
孟维桢笑着凑到楚静翕耳边,哑声道,“天亮了舅舅也不准走,就在此处等我,吴学究只呆半日,他走了我便回来陪舅舅。”
楚静翕闪躲不及,双手被孟维桢牢牢抓住,扣在了头顶。
“维桢,你不歇息,如何有Jing神做学问?还不快放开我?”
孟维桢笑着摇头,“舅舅再让我吃吃嘴巴,我便不闹了。”
楚静翕红着脸,支吾道,“方才不是吃过了吗?我下边shi得厉害,再吃下去,便又要shi了,粘在腿上好难受。”
孟维桢收敛了笑意,目色一暗,“舅舅为何不细想想,为何我吃你的嘴,你下边会shi淋淋地流出水来呢?舅舅当真坏,一脸无辜的模样,却说出如此撩人的浑话,叫我如何忍得住?终有一日,我这孽根禁不住折腾,肿得爆开,到时我也活不成了,正好来陪舅舅。”
楚静翕听孟维桢说得义正言辞,似是很有道理,只得反去哄劝于他,“维桢莫气,吃嘴便吃嘴,只要你好好读书做学问,舅舅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