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刚开头,韩重山就频繁地接到来自家乡的电话-——大部分来自他的母亲,絮絮叨叨家长里短,无非就是间旁敲侧击地问他,过年回不回去。
“你回来应付一下嘛,”韩重山听到电话另一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大概就能想象出母亲把话筒夹在侧脸和肩颈之间,空出手涂指甲油的样子,“你爷爷一个星期来商会两次,年末忙得很,来了我又没空照看他,他就在候客厅里清仃仃地坐着,茶水都续淡了,才逮到空问我一句,还不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弄得大家心里都挺难受的。”
“我这边也很忙,”韩重山信口胡诌,其实最近他的工作少了很多,二月开始是休战期,这是克洛文的地下世界里不成文的约定,组织里的成员在年末的交接期过后,也都陆陆续续回老家了,“反正过年会回去的。”
“我再过两天要和小周去西拉卜玩,”韩重山回忆了一下,确认自己上次回去的时候见的那个小白脸不姓周,母亲还在那边嘀嘀咕咕,咬着软糯的家乡口音,声音酥甜得像十六岁的少女,“可能就不回来了,我一年就休息那么一回,家里的事情就交给你啦。”
他五十好几的老娘在电话里笑得花枝乱颤娇俏无比,韩重山叹了一口气,应了下来,挂了电话后,发现陆长徽正趴在沙发上看他。
由于休战的缘故,陆长徽这个彻头彻尾的武斗派彻底失业了,没有事做,每天窝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等他下班。他最近搬进了韩重山的家里,两个人每天晚上回去,吃饭,洗澡,做爱,或者一边洗澡一边做爱,最后睡觉,琐琐碎碎又平静的日常,就像一对真正的情侣。
现在陆长徽把自己裹在羊毛毯子里,从沙发的扶手上露出一个头来看他,黑色的短发蹭得毛毛躁躁,脸上有睡觉时压出来的红痕。韩重山觉得可爱,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青年就自然地钻进他的怀里,他还没怎么睡醒,看起来呆呆的。
“说起来,你的老家在哪里?过年不回去吗?”韩重山突然被刚才的电话一提醒,心血来chao地发问。
“在马特埃纳,”陆长徽懒散的声音从他的怀里传来,“不回去,家里没人了。”
马特埃纳,韩重山愣了一下,使劲地回想了一下,那曾是南方最大的港口,水疫的第一爆发地,也是起义军的重要据点,在战争中,几乎被旧政府投放的新式武器夷为平地。总是,是个多灾多难的地方。陆长徽的家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也就可以想见了。
“那离我家很近呢,”韩重山试着转移话题,“过年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去?”
“哎?”陆长徽看起来相当意外,抬起头来诧异地看着他。
“不愿意吗?”韩重山突然紧张了起来,“没关系,我是说,我也就随口一问。”
陆长徽看着他刻意做出的不在意的样子,突然笑了起来,漂亮的脸因为这个表情变得熠熠生辉,“没有不愿意。”
“没有不愿意,”他又重复了一遍,“我只是不习惯这种事。”
“嗯这是第一次有人像这样邀请我,所以谢谢你。”他说得断断续续,字斟句酌,那郑重其事的模样反而让韩重山觉得不好意思了起来。
“只有口头的感谢吗?”韩重山轻咳一声,掩饰性地岔开话题。
“你想要什么?”陆长徽又笑了起来,柔和的神色让他平时的凌厉感荡然无存。
“只说现在的话,我想脱掉你的衣服然后在沙发上Cao你。”韩重山诚实地说,将青年的手引向自己不知何时勃起的下体,他觉得自己像一个躁动的青少年,满脑子的变态性幻想。事实上,当和自己心爱的在一起的时候,们难免性欲旺盛。
陆长徽顺从地跟随他动作,不过看起来若有所思,并不专心,“我们一个星期在这张沙发上做四次。”他突然开口。
“所以?”韩重山开始脱他的裤子。
“所以,唔”陆长徽在他开始隔着底裤爱抚他的花xue时停顿了一下,“我觉得这件事情太平常了,不适合作为一个礼物。”
“或许吧,那你有什么不平常的体位能让我尝尝鲜吗?”韩重山把手指塞进他的花xue里,那里已经很shi,除了青年自身分泌的体ye,还有韩重山早上射进去的东西。
“我有一个想法。”陆长徽被他用手指Cao得像一只发情的母猫一样,黏糊糊地向他身上蹭。
“什么?”韩重山拉开了自己裤链,掏出自己蓄势待发的阳具。
“你今晚就知道了。”陆长徽凑过去亲了亲他的下巴。
“晚上?”韩重山挑了挑眉毛,露出了暧昧的神色,“那可相当值得期待。”
“嗯晚上大概需要正装出席,”青年发出勾人的绵长呻yin,“不能弄脏衣服,所以”
他的用修长的手指撑开了两片大Yin唇,沙哑的声音带着粘腻的鼻音,在他耳边低语,“全部射在我里面。”
陆长徽的回礼和他想得不太一样。
俏皮的爵士乐响彻大厅,梳着波波头的美丽女孩们随着音乐的节奏,在舞池里不知疲惫地踢动着小腿,坠着流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