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的路上,裴云臻的心情一直非常好,说是眉开眼笑都不为过。
这让林疏觉得非常奇怪,时不时扫一眼身边这人,完全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事值得如此兴奋。
本来裴云臻已经做好了被自己父亲斥责一顿的准备,毕竟只匆匆和大嫂打了个招呼。结果不知是否今天特别好运,他一路从大厅走回后院,都没遇上裴锋。
倒是安塘说道:“少爷你回来啦。”
“我父亲呢?难道还在朝堂?”
“是啊,有宫人递了消息,说将军今日会回的晚些。”
裴云臻在心里嘀咕着:是出什么事了吗?或者说北方那边又不太平了?
他突然有点不安,四处看了看也没见到裴云清,又问安塘:“我大哥呢?”
安塘答道:“大少爷在书房,陵川公子来了。”
“啊!表哥来了!”裴云臻欢呼一声,他可很久没见到萧陵川了。
裴云臻的爹爹是萧衡萧太尉的亲弟弟,只可惜过世的早,但两家关系很是亲近。他直奔书房而去,至外边正要敲门时,忽听得里面两人正在谈话。他犹豫着要不要现在进去,便迟疑了一下动作。片刻,还是决定先听听那两人在说什么,若是谈正事,那自己还是先不打扰的好。
“陵川,这几日我听到消息,说皇上有意将你立为太子正君,是真的吗?”裴云清问道。
萧陵川笑了一下,“还是那天寿宴的事情了,我不知皇上圣意如何,但父亲是这么告诉我的。”
裴云清也笑道:“那便八九不离十了,恭喜。”
听到这句恭喜,萧陵川反而淡了笑意,多了些愁绪。
“怎么感觉你像心中有事?”裴云清不解。
“那晚我没去参加宴席,但后来听人说,太子殿下似乎并不愿意。”
“怎会有这种事?”裴云清安慰:“别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嚼舌头根。太子殿下一直孝顺,必定是听从皇上安排的。”
见萧陵川仍旧不说话,裴云清起身拍拍他肩膀:“别瞎担心。你这么好,谁会不喜欢呢?”
“我”萧陵川有些不确定:“你说殿下是不是真的不愿”
“不会的。”裴云清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而在门外偷听了一阵的裴云臻忍不住笑起来,他和裴云清一样,觉着自家表哥非常好。于是,直接叩了两下门,不等里面的人回应便径直推了开来。,?
“云臻。”萧陵川一见是他,就笑着起身去迎。
“我的陵川哥哥,”裴云臻打趣道:“你放宽心,殿下他啊,一定很钟意你。”
萧陵川被他逗的有些赧然,“你这人,居然偷听我们说话。”
裴云臻哈哈一笑:“好在我偷听了,不然现在怎么安慰你呢。”
萧陵川说不过他,只想去拧拧他的脸。裴云臻灵活的躲开了,藏在裴云清身后一脸得意。
稍晚些,裴锋也从朝堂回来了,留了萧陵川一起用过晚膳,才让侍奴将人送回萧府。
待大厅里只剩下父子三人时,裴云清问道:“父亲,今日皇上留了你很久?”
裴云臻听大哥这么一问,也担心的看向了椅子中的裴锋,他怕北方那边又要打仗了。
他们哥俩的忧虑是一致的,裴云清试探的说着:“是不是北疆”
然而裴锋摆摆手,唇角露出了点浅笑:“不是你们担忧的这件事。皇上与我说的,是萧家。”
“舅舅?”裴云臻先是奇怪,随后拍手道:“是太子殿下与表哥的婚事吗?自那次宴席之后,燕安都传开了。”
裴锋点点头,表情却显得凝重:“我忧虑的就是这门亲事。”
不止是裴云臻,连裴云清都满面疑问:“为什么,这不是大好事吗?”
“那晚在寿宴上,太子殿下似乎不大愿意。”说到这里,裴锋皱紧了眉。
裴云清则看向了裴云臻,毕竟那天自己弟弟也在场。
可是裴云臻只疑惑的摇摇头,他始终未到彻底成熟的年纪,并不能洞察太多。他知道皇上有意萧家,不过太子当时的意思是想先学治国后成婚,却也没说不娶啊。但萧陵川和父亲一样,担心太子在这件事上并不情愿。所以这些担忧到底都从何而来的?
“父亲,”裴云清安抚的帮裴锋顺了一下脊背,道:“那皇上,是什么意思呢?”
“皇上态度很坚决,非让太子娶陵川不可。唉——”裴锋突然叹气:“我又何尝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如今一部分兵权在萧家手里,而我们裴家也握有重兵,萧裴两家是姻亲,向来交好。皇上是想抓住萧家,以便更好的掌控住我们。”
裴云清沉默不语,裴云臻虽一知半解,却也觉得事态有些严重,仿佛牵扯到了很多似的。
“只有牢牢的将兵权和军队攥在掌心,才能使大燮江山更加安稳坚固。”裴锋幽幽道:“我们并不能说皇上多疑,相反,他也许是绝对信任我们的,只是这种信任和掌控相辅相成罢了。我唯一难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