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云臻晚上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一只鹿,梦里,那头体态优美的小鹿正徘徊在溪水边,时而嘬取着水流,时而仰颈看向远处。
他就这样自然的靠近,目光望进了那双漆黑的鹿瞳,正映出自己虔诚着迷的样子。
裴云臻伸手,摸上了那对鹿角,随后径直往下,停留在了它柔软光洁的皮肤上。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那只鹿竟变成了人的模样,是陈紫瑛,他赤身裸体,就那样安静的站在自己面前。
吃惊的说不出话来,裴云臻呆呆的看着对方,看着陈紫瑛朝自己靠了过来。
接着,他猛然惊醒。
仿佛还未从梦里彻底回神,他躺在床上神游了好一会儿。不知是感觉到了什么,右手迟疑的向腿间摸去,就摸到一小块黏腻。他遗Jing了。
无地自容的一骨碌爬起,他赶紧换了身衣服,至于那条有着自己Jingye的亵裤则被果断的扔掉了。
「肯定是因为昨天遇见了紫瑛,才会做这种奇奇怪怪的梦。」裴云臻从房里出来时,还有点惊慌未定,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
安塘看他神色不对,便问道:“少爷你是不舒服吗?脸色不太好呢。”
“没!没。”裴云臻急急否认,又低着头往大厅走去,边走还边拍拍脸颊:醒一醒,只是个梦!没事的,没事的
这个梦让他提心吊胆了两三天,唯恐自己像个放浪的狂徒一般。不过还好,期间他再没有过那般的梦境。
这日,裴云臻刚用过了早膳,林疏就跑来找他。
“怎么了,看你跑的这么急。”裴云臻把人扶住,防着对方跑太快撞桌子上去。
“走吧云臻。”林疏也不多解释,拉着人就往外跑。
裴云臻不解:“干吗去啊?”
“今日,呼”抚了抚胸口,平复着呼吸,林疏道:“陈璧阳他们会去郊外游玩,其他人得了消息都去了,咱们快点。”
“啊?”裴云臻终于反应过来,他说:“那我得和父亲说一声。”
“别和你父亲说,告诉你大哥就好了。到时你父亲又不让你出门。”林疏还是很怵裴锋的。
因为时间太急,裴云臻也没来得及去找裴云清,恰好看见了谢明序经过,就和对方打了个招呼,便随着林疏出了门。其实他对陈璧阳去不去郊外倒不甚在意,主要是——
“你说陈璧阳会去,那”裴云臻尽量装作不在意,说道:“他弟弟也会去吗?”
“肯定的哪,怎么突然问起陈紫瑛?”
“哦,就——随便问问。”裴云臻赶紧转移话题:“怎么没看见昇尧,他没来?”
林疏撇嘴:“我也喊了他,但他说有事,不想来。有什么比看陈璧阳还重要啊?”
“这”本想嘲笑好友的痴态,但想来自己也没这个资格,便默默作罢。
青草葱郁的郊野,景色美的令人心旷神怡。
一群权贵少爷们都围着陈璧阳献殷勤,陈璧阳只觉得这些人太烦。他寻了个借口离开了人群,想独自静静。没走多远,却被一人拦了下来,那人一副武侍打扮,开口却恭敬:“陈公子,我家殿下请您一叙。”
殿下?陈璧阳笑了一声,却是没什么温度:“抱歉,我与你家殿下没什么好叙的。”说着,绕过那人就要走。
这时,一人从前方的树丛边走了出来,说道:“璧阳,是我。”他着了件鹅黄衣裳,长身玉立,眉目清朗,正是太子赵启。只不过神情有些无奈。
陈璧阳一动不动看了他片刻,才垂了眉眼,行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抬手挥退了那个武侍,赵启上前走至陈璧阳身边,“你在同我生气,对吗?”
扭身走了几步,陈璧阳清冷道:“我不懂殿下在说什么,但您都是要成婚的人了,与我这个还未定亲的牝麟单独在一起实在不合适,恕我先行离开了。”
“璧阳!”赵启拉住了他的手:“怎么连你也这样说?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意吗?我只想要你一人!”
陈璧阳心中微动,面上却仍是平静:“殿下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是我是陈家无法助您。”他重新回身,目光中已经有了忧伤,声音轻颤道:“我只能先贺喜殿下了。”
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赵启看着实在心疼,他双手按住对方的肩膀,犹如宣誓一般:“璧阳,我只爱你,你该懂我的。别对我失望,你等等我。”
陈璧阳的眼泪说来就能来,朦胧泪水在一双桃花眼中打转儿,欲落未落,又美又动人。
赵启再忍不住,一把将人搂进了怀中:“璧阳,你是我的。我会娶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
“殿下”陈璧阳的脸颊轻枕在对方肩上,眼里有泪,唇边却有着不易察觉的笑。
这个节气的天,就如同善变的脸,明明不久前还是艳阳光照,此时此刻却开始逐渐布起了Yin云。
眼看着一会儿还要下雨,这让裴云臻很是在意。因为陈紫瑛和一群牝麟去了稍远些的山头游玩,若再不回来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