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登基,还未等将治国立法一一详研,便先闹出了一件让朝堂上下都不太满意的事儿。
赵启告诉前凤君,也就是现在的君后,表示想把陈璧阳接进宫中,立为贵君。
君后一听就恼了火:守孝期未满不说,哪有官家牝麟一进宫就是贵君的?成何体统!他想都不想就斥责了赵启一顿。
康王赵稷陪在君后身边,看着这个哥哥,皮笑rou不笑的劝道:“皇兄,还是等孝期之后再提这事吧,父后身体也不好,别再让他生气了。”
君后瞪了赵启一眼:“你看看你弟弟都比你懂事,你已是一国之君了,怎么行事反而愈加鲁莽?”
赵启看自己父后如此偏向赵稷,却也不从自身找原因,只更加赌气道:“父后,璧阳朕是一定要接入宫中的,若您不满封他为贵君,朕赐他一个侧君封位便是。”说完,转身离开。从前他要看君父和大臣的脸色行事,如今,自己已是大燮的王,凭什么还过得那么束手束脚?不过是一个喜欢的人而已,这偌大皇宫难道都容不下吗?!
此消息一出,果不其然惹来了很多大臣的劝谏。
其中以丞相李自如为首的一众人更是苦口婆心,再加上萧衡和裴锋也认为孝期未过就纳侧君实属不妥,便也上书进行了一番陈词。
这惹的赵启大发雷霆,直接在御书房里摔了奏折。
张茂春道:“皇上又是为了立侧君之事烦恼吗?”
“看看这些大臣,吃着皇粮,却不站在朕这边,说什么应当勤政爱民,切勿沉迷声色,简直是反了他们!尤其是萧衡和裴锋!”赵启怒骂道:“这两个人也跟着凑这份热闹,是以为朕会就此屈服还是怎么!”
“萧太尉和裴将军想必是为了萧凤君的缘故吧。皇上您那么喜欢陈家那位,若真接来了宫里,只怕萧凤君很有威胁感呢。”张茂春偷偷看赵启。
提起萧陵川,赵启仍旧没多大感情,只不过近段时间对方有了身孕,便也没那么冷淡:“只要凤君好好管理六宫,恪守德行,这位置也没人会去动它。萧裴两家这火急火燎的劝谏,难道不是为了他们自身的利益?”又旧事重提道:“当初朕召裴锋回朝,想必他心中就有所不满,如今听到朕想立侧君,更是借此发作,以为朕真揣不透这群人的心思么!”
张茂春笑道:“皇上说的是。这劝谏啊谁都说得,就萧裴两家不适合说,也说不得。”
得到了肯定,赵启才满意的嗯了一声,随后恨恨道:“这侧君之封,他们同意也得立,不同意朕也得立!”
另一边,丞相府。
李昇尧和林疏还有裴云臻在房间里坐着。
林疏说道:“你们听说没,皇上要立陈璧阳为侧君了。”
裴云臻点头,他心里并不算特别舒服,毕竟萧陵川是自己的表哥,又才刚有身孕,最重要的是,先皇的孝期都没过去,这皇上会不会太着急了。
李昇尧紧皱着眉,他担心的又何尝不是萧陵川?那人有了身孕,听到赵启要立侧君的消息,不知会不会伤心难过,只别影响了身体才好
“这新皇啊,我看——”林疏摇摇头:“登基没多久,不想着国家朝政,成天想着美色佳人。”
“这话别再说了。”裴云臻在军营里这么久,也学了些严谨的处事态度,他虽很不喜欢赵启的做法,但大不敬的议论却不会流露在脸上嘴上。
林疏撇嘴,仍旧是一副嫌弃赵启的模样。
不管众人何种心思,何种忧虑,赵启还是将陈璧阳接进了宫,当然他也或多或少顾及了一下大臣们的感受,只把赐封典礼弄得十分简洁。
这让陈璧阳异常不满。从凤君的位置到贵君,再到现在的侧君,他真是恨的不得了,但没办法,目前只得忍着。总有一天他想着:总有一天,他要让这些人都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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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启对陈璧阳确实钟爱,原本侧君之位是不会有封号的,只以姓氏冠之。然而赵启硬是为对方取了“宸”的封号,谐音为陈。同时还赐宸起宫为对方的寝殿。
“起”又与“启”字同音,足见宠爱。
所有人都知道,皇帝对宸侧君有多喜欢。虽是侧君之位,但宫中一切都是按照皇贵君的标准来妆点的。
张茂春自然也懂,为此,他计上了心头。
一日,赵启照例批着折子,最近,北疆又开始令他头痛。每年天气回暖,鹘拓就开始活跃,草原不再寒冷,他们便想着侵犯边境开拓域土。
众大臣有的提议率军迎战,有的主张息事议和,更让人左右为难。
张茂春瞅准这个机会,进言道:“皇上,奴才斗胆,您可以取一个折中的法子。”
“什么法子?”赵启疑惑的看着他。
“您刚登位,确实不宜大兴战争,只是鹘拓那边又实在过分。不如不如您将裴将军直接派往北疆驻守,鹘拓畏惧裴锋,想必不敢乱来。您觉着如何?”
“你的意思是,让裴锋长久的驻守北疆,却不发动战争,只以抵御对方进犯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