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白鹭飞脸色苍白,隐藏在人群之中,嘴唇一开一合,吴闻觉得他能看见细密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渗透出来了。
可他的脚仿佛被钉在了地面上。
快跑?为什么?
他觉得自己的思维变得迟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易耸了耸肩发出清脆的骨骼挪动的声音,然后皮肤上,似乎滚出了些血珠。
吴闻算是用上全部的力气使劲挣扎了,才堪堪挪动了滞涩的膝关节,向上提了一提,然后全身的细胞才终于活络起来,向前奔去!
奔去!
奔去!
只是昨天看起来还正常的走廊似乎没有了尽头,他觉得自己跑了很久,但一直跑不到头,楼梯!向上的楼梯在哪里呢?
他耳边听到的,除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就没有其他的了。
他真的跑不动了]
疲倦、困乏、恐惧在这个空洞的空间里迅速的滋生
他觉得自己跑得快有些耳鸣了,不然为什么,他似乎听到了重声?明明是一眼就能望全的走廊,有人似乎是紧跟着他,“哒哒哒”的跑动着。
他已经无数次回头看了,真的什么也没有!
吴闻快给逼疯了,他终于一口气瘫坐在了走廊上。
如果注定要死的话,这情况看来他也是活不下去了,跑也没用,干脆舒服些等死吧。
这么想着,他也管不上这许多了,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的瞪着发出脚步声的后方。
他以为,如果这是恐怖电影,那他就会看见一个和他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从相同的地方慢慢跑去,穿过他,然后消失。
再或者,他会猛然发现,原本洁白的地面满是鲜血,因为那制造出双重噪音的不是别的什么东西,而是他的脚。对的,是他从身体上突然断裂开来了的脚。他会呆呆的看着失去了脚的大腿和膝盖发愣,看着鲜血淋漓的断肢自发的冲过来。
吴闻紧张到极致笑了,他已经开始六神无主到想这些有的没的的了
可从远处赶过来的,不是别的谁,那人突然出现,一把拉住了吴闻的手。
“你没事吧?”他皱了皱眉,一双像是浸在井水了许久的眼睛,轻轻的扇动了一下睫毛,露出点有人情味的表情。
吴闻勉强的笑了一下,“你怎么找到我的?”
“什么意思?”先生却像是被问懵了,“我看你还没过来就来找你,你坐在走廊上是怎么了?”
他错愕了一下,张了张口,只说,“我刚遇见点古怪,走廊走不出去了,还以为我要被困死在里面了。”
“怎么回事?”先生眉头皱得更紧,像是关切,又像是安慰,抚了抚吴闻的背心。
他竟然觉得不是很自在,“那个,多谢你了。”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纪窃生轻笑着,攥过吴闻的手,将他拉着走出了之前他自己怎么也穿不过的走廊。
吴闻另一只手紧了紧又松了松,他觉得全身怪兮兮的,但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先生笑眯眯的看过来,他愣了愣。
他以为先生是要把他带回宿舍的,但实际上,先生又把他带到了他刚才才刚刚逃离的地方——更衣室。
他表情有些许的狰狞了,咬了咬牙问先生,“你带我过来这里干嘛?舞台才刚结束你不累?”
谁知先生听了这话,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却又裂开了嘴,“你在说什么傻话,今天是成团日,咋们昨天已经结束了全部公演舞台,脱颖而出了。”
“什么?”吴闻觉得自己像是从异次元穿过来的,听不懂了,“什么成团日?我才刚完成第一个舞台。”
“我看你真傻了罢。”先生絮絮叨叨的说,“先是傻乎乎的坐在走廊,后面又说些颠三倒四的话,你再这样,我可真就不管你了啊。”
吴闻瞪大了眼睛,仿若痴傻了一般盯着纪窃生。
“到底什么意思?”
他脑子里全乱了,他明明记得自己才刚来训练营三天,完成了困难重重的舞台,结果现在先生告诉他实际上他已经通关了?在他毫无记忆的时候?
难道是他像是在古镇时那样再一次时间线紊乱了吗?
吴闻这么想着,可又苦于这不是宣布排名的时候,手机已经上交了,无法查询历史信箱看他是否遇上了和上次相似的任务。
于是不可置信的站着。
先生看不过去的把他揽了过来,他也呆愣的任由他摆布,贴在了冰冷的柜墙上,甚至衣服不知不觉给褪到了腰部。
“喂,回神!”纪窃生叫了他一声。
“哦哦”吴闻才堪堪给了点反映。
可他还是不信,这不可能啊这任务怎么能就这么结束了呢!
“快换衣服。”先生有点不耐烦了,“我这出来找你,耽误了些时间,其他成员已经早就上台了。”
吴闻听了,即使觉得不可思议,也只能听从先生的话,换了一身正式许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