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下身撕裂般的疼痛,季琛在舍友的闹铃声中醒来,他看着雪白蚊帐上的灰发了好一会儿呆,分不清自己是做了一个梦还是真的被人侵犯了。
他想恨,却不知道恨谁,恨那个虚无缥缈的黑影吗?他的恨意像打在一朵棉花上,毫无作用。
脑海里出现了昨天晚上被狠命cao干的画面,下身又泛起阵阵涟漪,本就一塌糊涂的内裤又shi了。季琛无意识地夹住了被子,抓住了快感的余韵耸动着。
下一秒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季琛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心中羞愤难当。
杀了他,一定要杀了他!
脏得不成样子的内裤被季琛一扔,躲在床上换了一条新的。刚要把外裤拿来套上,昨天用来蒙他眼睛的布条掉了出来。
这下他知道那股腥味从哪来的了。
那根本不是什么布条,是他的内裤。还带着季琛体味的内裤,它被胡乱剪开了,就为了好包住季琛的眼。而他一向粗枝大叶,根本没注意它丢了。
一想到有一个变态觊觎了自己这么久,偷了他的贴身衣物,说不定不止这一条。还用它蒙住他的眼睛,以这种方式侮辱自己。
想到此,季琛全身的血ye都冻住了。
报警?可以报警吗?可是自己哪有那个脸去报警?他怎么威胁我的?对了,秘密。他把我的秘密说出去怎么办?我就又是那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了,那个早该死在医院里的妖怪。
童年的回忆与现如今的不甘翻搅着,季琛恶心得想吐。
“琛哥,你昨天不是又去上网了吧?我都睡了也没听见你回来。”舍友说着就要掀开他的床帘。
季琛慌忙逮住了开合处,故作轻松地,“怎么?你哥我电竞王者。等老子以后发达了,你哭着求我我都不给你签名。”
“切,谁稀罕。”舍友放开了手,关门上课去了。
季琛长舒一口气,慢慢吞吞地穿好了衣服,一步一顿地走向教室,痛得像受刑。
到教室的时候,早自习已经结束了,李泽承难得没有嘲讽他,看着自己的书,目不斜视。
季琛心情烦躁,拉开座椅时,抽屉里躺着两瓶云南白药。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哪个暗恋他的小女生送的,转念一想,又忆起那个变态,手里的药像两瓶烫手山芋,光看一眼都觉得脏。他用两根指头捏着就朝垃圾桶走去。
“你的腿不想好了?”李泽承Yin郁的眼刀把季琛打在原地。
“你给我的?”季琛见了鬼一样指着自己。他的世界简直越来越乱七八糟了。
“你之前用的三无产品我给你扔了,太臭,小心用了得病。”
季琛气得胸膛剧烈起伏,他就知道李泽承不会那么好心,逮到机会就要讽刺他。
那药是他图便宜在小诊所里买的,但也不至于让李泽承这么嘲讽。
见他跟个受了惊的小兽一样,只知道瞪着自己喘粗气,李泽承心里叹一口气,季琛爱撒娇这个毛病真应该改改,对着自己还行,对着别人可怎么办。
他无奈地取下季琛手里的药,弯下腰给他喷起来。
Cao,李泽承疯了!季琛脑子里一片轰鸣声,僵在了原地。
“好了。”李泽承把药塞回季琛的抽屉,又捧起书看起来。
季琛同手同脚地走回座位坐下,目光复杂地盯着李泽承看。
“看我也不能考第一名,看书。”
季琛无语凝噎,他现在开始怀疑李泽承之前那些嘲讽的话根本不是故意说的,纯粹就是情商太低惹的祸。相比起那个变态,给他买药的李泽承可以称得上好人了。
季琛决定以后不再跟他计较,跟一个学习机器,情商弱智讲道理,只会气到自己。
中途班主任来找他,说换座位的事情不同意,季琛也懒得问原因了,他现在脑子一团浆糊,根本没时间搭理换不换座位的事情,随意应了过去。
下节是语文课,季琛懒得听,况且他现在脑子里乱得很,两片唇瓣摩擦着又烫又痛,根本坐不住。他在最后一排,撅着屁股把椅子往后一挪,两双腿往桌子上一搭,校服蒙起头开始睡觉。
没有丝毫睡意。
“易有Yin阳,事有正反,只要我们存在于世,就有自己的定位,好比男女,男属阳,女属Yin......”
不知怎的,老师的这两句话深深灌进了季琛的耳朵里,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男属Yin,女属阳...那他季琛是个什么东西?是个不该出生的怪物,怪物活该成为变态的猎物,怪物活该在罪恶的性事里生出恶心的快感。
整整40分钟一堂课,季琛翻来覆去地咀嚼这句话,恨不得割了那畸形的器官。
往常下课后,季琛早就窜到人声鼎沸的走廊上胡闹了,今天却一反常态,仰躺着一动不动。
李泽承觉得奇怪,把他头顶上的校服一掀,季琛立马窜起来怒瞪着他,脸上一片水渍,血丝满眼。
只一秒,季琛就转过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