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七号,晋腾大中华地区总裁靳显钧被公安厅羁押,晋腾股票暴跌。
三月八号,靳氏现任掌门人靳晁归国,因涉嫌故意杀人,于江城国际机场被捕。
三月九号,晋腾集团权力洗牌,副总裘御以裘氏资本为后盾,通过雷霆手段收购了所有抛售股份,一跃坐实了其大权独揽的地位。
初春的江城,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雾霭中,rou眼难以辩识的牛毛小雨无声无息地下着,溅起了一地暧昧的泥土气。
某高级台球社内,橙黄色的灯具挂在不足三米高的低矮天花板上,灯光暖暖地倾泻,班得瑞的《》温柔地飘荡在室内。三两而聚的年轻人围绕在名贵的台球桌旁,俯身出杆、击球,交杂着兴奋但克制的欢呼声。
“乓——”一杆入洞,黑八被主球击中,行云流水般淌过绿色的绒面,干净利索地落进了球袋。
“啪啪啪!”卢启正贼笑着鼓起掌来,撑在桌边,嘿嘿地奚落道,“先生,这是今晚的第几次了?你是故意输给我们阿深的吧。”
摸了摸鼻子,碧绿色的眼睛一眨:“比起这该死的球杆,也许我更喜欢鼠标和键盘。”
“偶尔也要出来锻炼锻炼,看你这小身板儿,弱不禁风的。”卢启正捶捶自己的胸肌。
话虽这么说,却显然不是那等风一吹就能刮倒的白斩鸡身材。他与原深同龄,身高有185往上,金发碧眼,笑起来有些开朗还有些玩世不恭。
原深赢下了今晚对手的第四局,便把球杆转递给卢启正,自己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
与卢启正对视一眼,均放下球杆,在另一头坐下。
“来,我们三个共同干一杯,欢迎先生远道而来。中国欢迎你!”卢启正率先举杯。
一杯酒下去,气氛热络了点。
“很早就听提起过卢先生的名字,很高兴终于能见到本人。”笑得风度翩翩,看起来不像个黑客宅男,倒更像某个财阀世家出来的贵公子。
原深轻抿一口杯中酒,淡笑道:“你们两个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没有你们就不会有我的今天,感谢上帝。今天除了是为接风洗尘,也是变相的庆功宴,除了这趴,后面还有活动,总之,今晚不醉不归,一定让你们吃好玩好。”
“见外啦原老弟,你卢哥只要有啤酒喝就心满意足了!”卢启正装腔作势地摆摆手。
原深促狭一笑:“据我所知,卢哥已经空窗大半年了,啤酒恐怕没那么容易满足你吧。”
卢启正被原深说得心头一动,拍着大腿哈哈大笑起来:“还是原老弟你最了解我。”
在两人说话间,往沙发中间凹陷的地方挪了挪,不知有意无意,大腿与原深蹭到一起,后仰着躺在沙发上,一只胳膊横搭在原深背后。
原深撇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说:“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下了飞机从来不倒时差。”
抬手抓了抓额前的碎发:“没办法,习惯了日夜颠倒,隔个太平洋也不算什么。”
放下手,身体倾斜,牢牢实实给了原深一个拥抱:“两年没见你,你给我的感觉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哦?”
“说不明白,你们东方人向来神秘,你更是让人琢磨不透。”
动作随意地贴着原深的脸亲了一口,直起身,问道:“忘了问,今晚我住哪儿?”
卢启正惊呆地望着他俩。
擦了擦脸,原深挑眉看他:“给你订了最好的酒店。”
“再好的酒店能比你家更好吗?”歪着脑袋,“还是说你家不方便?”
“别想了,阿深有男人了。”卢启正不由地插进来,“上周刚结婚。”
脸一黑,皱眉郁闷:“这次又是谁?”他知道身边从不缺人,所以一直在等他单身,料想如今大仇得报,不用再跟人虚与委蛇,没想到这么快就又交了男朋友,还已经结婚了?
“你认识,。”原深告诉他。
“我以为你们早就分手了。”
“又复合了。”
“哦,上帝啊,我就没有机会了吗?”仰头叹气。
原深笑笑,举起酒杯,跟碰了一下,不情不愿地举杯。
得知了原深和之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卢启正自觉自己正如一只通亮的二百瓦电灯泡,便仓促提议换场。
三人离开台球社,驾车来到一间人声鼎沸的地下酒吧,坐下不久就开始拼酒。
说好了不醉不归,三个人便都没有保留,一杯杯冒着气泡的啤酒接连下肚。在原深的示意下,还叫来了一个浓妆艳抹的辣妞,陪坐在卢启正身边倒酒。
卢启正与那美女喝得畅快淋漓,正好也有点不打扰另外两人的意思。多次看过去,暗赞这位新认识的朋友上道。
“恭喜你了!”对原深说。
虽然还没有尘埃落定,但他们都知道,靳氏失去了最大的政治靠山,公司本身又遭到打击,很难再恢复以往的荣光,原深的复仇愿望终于实现了。
“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