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神好奇地打量着面前的科学家,后者神情自若地鼓捣他手上的仪器。
“你很失望?”爱神问,饶有兴趣:这是第一次有人找到他,但还是那么冷落他。虽然他也是不大耐烦人找到他就恳求他为他们的爱情保驾护航——他是爱神,但他为人时从未拥有爱情。不知爱情为何物的爱神根本不懂人类为何为爱痴迷,更不会赞美爱情。
而且眼前这位科学家根本不需要他人的爱。
“哦,噢!不是。”科学家飞快地嘀咕,“完美的躯体数值,顺便提一句这个环境正常的人活不过平均0.5秒。”
神的确属于非正常人的范围;科学家的数据Jing准得让人不安——神的感觉平平;为什么这个社会体制下的科学家仍会是这样呢?
所以科学家找到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没想到——”科学家尖细的手指摆弄着仪器,他提高音量,“我以为我能找到那个”他卡顿了一下,“黑乎乎的战神。虽然你们总是在同一块壁画手臂贴着手臂”他的嘴一咧,“你知道,爱神挺逊的。”
爱神笑出了声:“你要是这么对战神说——他一定转身就走。”这个科学家挺有趣。
科学家收起仪器:“其实,我找到你们,就是想要询问一个问题——”他故意拖长语调,“你们神明对于现在的社会感到满意吗?”
爱神纤长的黑色手指交缠,这是他耐心聆听的标志,即使是一个疯狂科学家对现今社会制度的疯狂想法:批判和发展。科学家激动地颤抖着他年轻的根须,他的眼散发着渴望的光芒。
爱神沉思了片刻后给以回复:“你要有实例证明现有制度的缺憾,并给出合理的下阶段社会的基本制度雏形”科学家撇嘴,“也许你只要做出第一步,我可以帮你。”说起来,他应该算是在怂恿一位科学家迈入“疯狂”的边缘,科学家会掉入深渊吗?
科学家略加沉思,眼神坚定而热烈地注视着面前的神明——传说都已经在他面前被证明了,还有什么事情比之更难吗?
神明微笑着。
被植入了基础军事条款的军用型的蛋型舱通过网络遍布星球的运输管道,在超级电脑的指令运输到指定的位置。
一直在蛋型舱里学习待命的军用型接通了网路,他浏览完每日固定的学习模块,在休息时间阅览网路论坛:人们在上面吵吵嚷嚷,各版的帖子沉沉浮浮,全版置顶的社会条款他又看了一遍。按理来说他应该点入军事版继续“课外的学习”,但他其实并不大喜欢,也不能这么说,他只是更喜欢去论坛的讨论区——虽然被军事版区称其为服务型的废话区,他不喜欢这个评价,他认为这些琐事也很可爱。
他不敢说他向往
虽然他现在还没有进入生活,甚至没有正式的工作名字。
他会得到什么样的名字呢?
像是描述外貌的“犄角”、“凸额”?
还是原生名的延伸组合名?
他很期待,很快他接收到了他的新阶段的资料包网路通知。
他傻傻地念了一遍自己的工作名字:
迪迪。
疯狂的科学家在超级电脑的主服务器基地主控室里悠闲地哼着小曲,他拖出他做过手脚的两位新入社会的完全不同类型的人的监控屏幕。
他是做过考量的,挑选了最适合的两位换位实验品,而这个社会的其他人就是对照组。
现在他在想:如此信任超级电脑的现社会,要有多久才能发现在超级电脑的大脑里有只小虫子呢?
“你是迪迪?”纤细的服务型接收人员仿佛捏着嗓子在尖叫。
轮廓高大的“迪迪”畏手畏脚生怕伤到了柔弱的服务型,他现在的脑子还懵懵的:原来他是服务型吗?可是,为什么
“我是。”迪迪俯身说。
尖细嗓子的服务型仰头瞪着他,迪迪不自觉地蹲下身与他平视,服务型勉强给了个好脸色,他调出人员名单,反复核对了几遍,深吸一口气,转身让迪迪跟上他。
迪迪畏生似地紧紧跟随着那个服务型,不远不近相差迪迪的三步之远,路过的同样纤细的服务型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高大的迪迪,他们窃窃私语:“这是什么新的服务型外观吗?”“怎么跟军用型一样高大?”“不会是有人癖好军用型吧?”“那他是上面还是下面啊?”“功能齐备的话是都可以的吧。”
他们匿笑着走开了。
迪迪收回好奇的探听欲望,虽然军事版有那些黄段子,但是服务型的隐秘的暗示让他更受不了。
“迪迪,这是你的舍友,米米。”尖细嗓音的服务型领他来到他的住处,入口过于狭小,迪迪缩着肩膀和脖子艰难地挤入,宿舍内的服务型米米一副惊呆的模样,手上的编织物掉在地上。
“你好。”迪迪紧张地打招呼,四下张望,视线落在米米对面那张弱小无助的小床,他踌躇片刻,还是抱膝坐在地上。
坐稳后迪迪抬头就看见兴奋凑近的米米。
“我的天啊!你是